2014年10月25日星期六

黨員娶妻


雖然黨員娶妻更容易,且老婆更漂亮些這種話說出來千人厭萬人嫌,但用來作中共招納黨員的文宣,倒是天造地設的門當戶對。毛澤東鼓動暴民流氓造反,在其名篇《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不也聲稱到“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滾一滾”嗎?相信成年人對於牙床上的滾一滾,都會有心領神會的認識,豐厚的生活閱歷已在耳邊悄悄提醒,絕對不是湧到“土豪劣紳”家裏睡午覺一般簡單,某些才高八斗的聰明人士,說不定早已把缺場的主角用兒童不宜的畫面代入,腦海裏自動上演了金瓶梅的全套劇情,替文章作出完整而合理的註腳。十八大既然宣稱毛澤東思想在黨章裏的位置屹然不動,哪麽沒有理由把梁穩根這句承前啟後的名言棄之不用。

孔夫子早就說過食色性也,何況現在已是二十一世紀,科學發展雖然日新月異,人性卻刀耕火種的原地不動,偶爾還要回歸大自然地重操舊業,大千世界再怎麼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說到底依然是圍著食色跳東北二人轉。薄熙來與王利軍的案情通報,統統都有與若干女性保持不正常關係的婉轉說法,那麼看來早已脫離低級趣味的共產黨人,其實依然樂此不疲。既然從上到下,從中央到地方,從打黑英雄到紅歌教主都好這一口,那麼用女色來招覽入黨積極分子,當然是順理成章的事。共產黨自己的說法,要事實求是嘛,何況還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提倡解放思想,搞活思路,那麼就要把梁穩根這句話活學活用。雖然現在社會影響惡劣,但無妨劍走偏鋒,出奇制勝。合格的政客,都懂得危機處理方式,更何況還是一個善長把喪事當作喜事辦的組織。現在是商品社會,講究行銷、策劃、廣告、炒作,各色商品都在拼命露臉宣傳自己,為何黨組織就不能改變一下宣傳作風呢?經常心情沉重地談到“亡黨亡國”的危機,實在讓人感覺疲憊,與時俱進改善一下自己的形象,未嘗也不是一個挽救自己的辦法。放眼世界的潮流,政黨做宣傳廣告,候選人注重競選形象,都是司空見慣的事,中共的領導人除了學習歐美人士搞親民騷之外,也可以膽子、步子都更大一點。

“為人民服務”雖然經典,但也避免不了人老珠黃的歷史規律,逐漸與時代脫節,更何況內容的虛偽讓人嗤之以鼻。被識穿了底色的話語,當然再無招覽生意的魅力,不如痛痛快快讓其壽終正寢。一個講究實打實的利益年代,沒有好處,誰願給你吹水抬轎呢?想必中組部的官員自己心裏也清楚,為了理想來投門拜會的人士,不說絕無僅有,也是寥若晨星。不信就現場做一下調查,能說出第一國際與第二國際、第三國際之間區別的人,看看到底有幾。答案恐怕是讓組織部的官員慘不忍睹,就不在這裏公佈。

老老實實地承認,現在入黨無非就是為了錢權色利,所以中共旗幟鮮明的亮出“女色”招牌,順應時代潮流,體現科學發展觀精神,認真把握時代脈博,深度瞭解人民群眾需求,有何不對呢?飽暖思淫欲,這才是真正的唯物主義。雖然客觀地承認,黨員不一定就是官員,但官員基本上都是黨員的客觀事實,卻也是誰都無法否認的。而這些党官的生活滋潤程度,還用得著多說嗎?想必各位讀者早就在現實生活中習慣他們的飛揚跋扈荒淫無度,用不著額外介紹。党官更容娶漂亮妻,說白了只是無數政治福利中的一項而已,毫不值得驚奇。所以用黨員易娶漂亮妻來做宣傳口號,實在是劃時代的創舉,忠言讜論的梁穩根值得中央好好獎勵。當然,或許有女黨員反對——畢竟此話性別歧視的錯誤犯得太明顯。沒有關係,再加一句女黨員也更容易娶帥哥,就皆大歡喜。


專心念經的和尚


剛感歎完寧夏女代表高潮四濺的眼淚,這邊廂又迎來西藏大喇嘛五彩祥雲的奇言,罷罷罷,還讓不讓人休息?就算這個世道的光怪離奇早已身經百戰看慣不驚,也沒見著丟人現眼的事都這麼趨之若鶩的,每個人都在感歎江河日下分崩離析,看來不會是穿鑿附會的傳說。那麼到底是末世來臨的徵兆,還是魔舞乾坤的亂相呢?奇門遁甲的胡思亂想回歸到黨代表的身份,如果這就是科學發展觀,那麼人類確實成功找到了毀滅自己的方法。

納悶是哪里鑽出來的喇嘛,一句“有了社保就能專心念經了”,就把出世的宗教信仰與入世的柴米油鹽進行了完美的鏈結,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者,傳統觀念中格格不入的元素,居然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搭上了線,理所當然的融合在一起,實在是有些鬼斧神工。當喇嘛實在是屈才了吧?就憑這樣明心見性的政治覺悟,加上遣詞用句之神妙,奇思妙想之高超,上調到國家宗教事務管理局當局長都沒有問題,怎麼就任由孤零在西藏的雪野默默無名?太可惜了,人才難得,《天下無賊》裏的葛優苦口婆心地說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財富就是人才,但天公抖擻了人間的願望,組織部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感謝共產黨是理所當然,畢竟是手把手心交心的政治任務,如何能不高度重視認真完成?可是感恩戴德的吹水總得遵守點自然法則,病急亂投醫的拆東補西,效果豈不是南轅北轍?“有了社保就能專心念經”雖說透著一股老實人的純樸,鄉下人的厚道,但轉念又一想,若按此政治邏輯,中國古代的僧人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專心念過經?畢竟實打實的證據不容忽視:他們都沒有社保,而且恐怕壓根兒就沒聽說過這玩意兒。但歷史上這麼多赫赫有名的大德高僧,難道統統都是在吹牛皮耍花槍麽?一句話就要顛覆宗教史,總嫌有些輕飄飄,放在理性的天平上怕是壓不住陣腳,那怕是十八大的光明使者出場,總透著愚昧和滑稽的味道。

按理說佛教的法義由不得我們這些門外漢來放肆,可是降妖鋤魔的機會出現,具有正義感的人不會袖手旁觀,名不正言不順也要義不容辭地客串一下,就算是積點來世的功德。釋迦牟尼宣揚佛法,主要就是講了戒、定、慧。六根尚未清淨的人班門弄斧,戒不就是戒去人世間的一切欲望嗎?哪怎麼還顧得上考慮老無所依的問題?釋加牟尼為了讓門徒捨棄世間執著,領著眾弟子行乞要飯,最後做到連肉身都要涅槃,堅忍慈悲到這種程度,這位喇嘛誦習經文時,難道不知這些基本道理?再怎麼酒肉穿腸,也得佛在心中,若不此豈不是十拿九穩的假和尚?再有定則指打坐入定,心無牽掛一心向佛,毫無雜念語誦真言,倘若沒有社保就不能專心念經,那麼到底是以世間得失為重,還是修行超脫為宗?有了社保或是小事,但欲望如洪水出閘,下一步指不定就是要求鮮衣美食金玉滿堂。

非是苛求于喇嘛們不食人間煙火,但西人的《聖經》上不也有講麽?“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天父尚且養活它,何況人?”何況大藏經的卷帙浩繁。真正修行的人,要看淡得失,放下生死,怎麼會執著這些人間皮相。這位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喇嘛,既然這麼在意社保,操心溫飽,嚴重關切到連念經都不能專心的地步,那麼我看還是還俗好了,何必愁眉苦臉的枯對佛前青燈呢?最好加入政府機構,不僅不用擔心社保,連吃喝嫖賭都可以公費報銷,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下次黨委再找喇嘛來歌功頌德口碑載道,切記切記。


很好很純潔


萬萬沒有想到,偉大、光榮、正確這等嚇煞人的辭彙還嫌不夠,又鑽出“很好很純潔”這等打情罵俏的政治告白,雖然此刻室內爐火暖如陽,我也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是哪位同志天才式地提出這種觀點,我們不妨看一看中國官方的報導,來開一開眼界——原來是參加十八大的寧夏固原市代表何桂琴:“我們固原團8日下午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媒體開放日會場上遇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固原團一個代表哭得不行,總書記的報告中竟然能把這樣一些美好的詞融入到一個政治報告當中,這位代表感動地流著淚。他說作為一個中國人真的很自豪,雖然他經常在國外,但是他每次回來感受都很親切,真的覺得自己的國家很好,很美好。”

10號早上,我們代表團又出現了一次流淚,而且達到一個更高的高潮,所有在場的代表在說的過程中一直在流淚,大家都很激動,用哭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我們那邊的老百姓都很實在,很純樸。寧夏比較偏遠,老百姓對党很擁護。我們達成一個共識:老百姓說党很好,就說明黨真的很純潔,很好。”

有這樣涎皮賴臉的麽?投懷獻抱的不嫌肉麻,總得考慮一下旁人的感官吧?眾目睽睽之下的耳鬢廝磨,大庭廣眾表演如膠似漆,同時還把淚眼如同白開水似的嘩嘩往出倒,瓊瑤阿姨的苦情戲重疊王晶導演的肉波情色,淫賤包裹著矯情,諂媚兼帶著虛偽,冰火九重天的大尺度,在電影院也得加上限制級的標牌了,怎麼可能順順利利地就在人民大會堂現場上演?改革開放難道已放開到政治亂搞的地步了嗎?可“既不走封閉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幟的邪路”的話音還在繞梁,黨報今日又刊出《政治體制事關安危存亡不容浮躁盲動》這等醒目提神的重磅文章,早已給改革開放定了性話了調,怎還容得一干被代表的小民胡思亂想?

不要自作多情,不過就是眼下這段政治蜜月期,刻意販賣的溫柔,存心兜售的嬌媚而已,五年才有一次,春宵一刻值千金,現在不抓緊表現,如何能日後提拔呢?在中國生活的規則,人人都懂,更何況這些萬中挑一的人精?放心,都是頭上敲一敲,腳底也會咚咚響的厲害角色,絕不會沒大沒小的放縱自己的情和欲,高潮雖然不斷,但不必履行床第間的任務,聽聽報告就有欲仙欲死的感覺,開會開到眼角眉梢都流蕩著萬種風情,肉身雖然在鏡頭的注視下巍然不動,精神卻被按摩得徹底銷魂失魄,關鍵時刻用流淚來達到高潮,釋放的表情隱藏在群體的面孔,眼神渙散在禮堂天頂五光十色的吊燈,就連那咬著嘴唇都擋不住的一聲呻吟,都混雜在代表們熱烈的掌聲之中,覺得自己的國家很好,很美好,本欄在這裏含淚請問諸位讀者,難道不對嗎?

應該感謝這位女同志,用一本正經的態度向我們詮釋了什麼叫荒謬。都知道大會的華麗剝掉了外衣,或者只是銅臭陣陣的賣買。但懂得把虛偽當作武器耍,卻宛如穿上了刀槍不入的護身罩,可以問心無愧享受榮華富貴。邁克感歎出來在社會上混,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別的可能沒學會,臉皮肯定加厚。但我卻心想在一個道德高速淪喪的社會,永遠不要低估阿諛奉承的創意,虛情假意的膽略,顛倒黑白的力量。或許再也沒有比這更真實的案例,值得向普羅大眾宣揚。每一位立志在演藝圈出人頭地的有為青年,都應該向她學習爐火純青的表演,及咳金唾玉的談話,“很好很純潔”縱不能當作是名人名言流傳千秋,但年度最佳語錄應該是舍我其誰的當仁不讓。可惜“很傻很天真”的阿嬌畢竟不懂政治,雖然在藝能界摸爬滾打多年,付出了真金白銀的身軀,卻不能得到一紙代表的聘書,比不得代表們巧舌如簧口齒聲花,外加表情的聲淚俱下,就換來登堂入室飛黃騰達的籌碼——不過也不用遺憾,這個夢可以在電影中實現——在人造的夢幻裏,他們都很好很純潔……就像森林裏的白雪公主一樣。


反黨陰謀要警惕


就算不以迅翁“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中國人”的眼光看人,按著客觀中正的胡適道德立場,也覺得何桂琴代表的發言相當可疑。第一便是過火,雖然吹捧在這種場合是必不可少的內容,但好歹得有個限度,不能誇張到荒誕不經的地步,七八分假話裏摻雜著一兩分真言,騷著別人的癢處又能叫人信服,才是代表的長袖善舞八面見光;而何代表一口接一口的高潮,還有開天闢地創記錄的“更高的高潮”,莫非在暗示神聖莊嚴的人民大會堂,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妓院?參與會議的官人、代表就是招搖過市的嫖客與妓女?正在進行的會議活動就是乾柴烈火的花燭洞房?如此惡毒誣衊我國最高權力機關,我廣大人民義憤填膺,絕對不答應。

第二即是話中有話,故意挑選一個長期身在國外代表的發言,來讚美“自己的國家很好,很美好”。可按著正常的邏輯,如果覺得自己的國家很好,幹嘛還經常在國外呢?留在自己的家鄉為祖國做奉獻,不是更符合事實的選擇嗎?何代表于萬千人群中這個不挑,那個不選,偏偏敲中此人來作傳聲筒,在這上面大做文章,不知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險惡目的,藏有什麼別有用心的鬼蜮計畫,最好趕緊主動坦白,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狗命,要知道廣大人民群眾雪亮的眼睛已識破你狡猾的伎倆。

第三就是“用哭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奇怪,本是興高采烈喜氣洋洋的場合,為什麼要用哭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難道有正常的笑容不可以嗎?不要告訴我是內心激動,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鬼才知道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包藏著什麼蛇蠍心腸。歐美民主國家本就經常嘲諷代表就是橡皮圖章,不過就是用來走走過場。而何代表這麼賣力的演出,又是高潮又是淚水,是不是故意要提供彈藥以方便攻擊,以給善長捕風捉影的“反華勢力”落下口實呢?用心險惡非常可疑!要知道本次大會乃是一次團結勝利奮進的大會,何代表卻當場發動一起淚彈事件,直接把本次會議搞成追悼會,暗中說不定還咬牙切齒咒駡它趕緊滅亡,為什麼相關部門政治嗅覺如此低能,不能事先察覺這一政治陰謀?即使暫時無證據指證,但想一想一群成年人在莊嚴肅穆的會場上,個個哭得得三歲小孩,成何體統算甚模樣?如此幼稚低能,送去幼稚園好了,何必到這裏來出醜呢?何代表造成如此惡劣之國際影響,肯定是不遺餘力攻擊黨和國家的急先鋒與馬前卒,情治單位居然漏過如此大魚,搖身一變還能成為代表,真是不可思議。


但最為離奇的還屬石破天驚的“很好很純潔”,簡直可以稱之為前無故人後無來者,不知何代表是鐵了心的要裝瘋賣傻,還是豁出去了要讓全世界來看笑話。反正在下看到此語,確實被震撼得目瞪口呆,自信白日見鬼也沒有這樣驚悚。相信坐在主席臺上的諸位大人,聽到這句一點也不“事實求是”的驚世奇語恐怕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五味雜陳的撲克臉上鏡頭如果能捕捉到微妙表情,一定相當的有趣。利令智昏之悲雖說會心情大好,但稍有點性格的可能會想:“你以為這樣吹捧我會相信,聽到你的糖衣炮彈我會飄飄然,媽的,你當我是蠢貨呀?”何代表以如此幼稚和荒唐的牛皮來表達對黨的感情,分明是在侮辱諸位領導人的人格與智商,實乃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倡狂進攻,我公安幹警為何還不趕緊動手,鐵拳鎮壓呢?何代表不被拿下,廣大人民群眾心裏實在不服,咽不下這口氣呀。

你選哪條路?


一個真正成熟的社會,不會動不動就對國民說出正路邪路這樣殺氣騰騰的語言。不錯,前美國總統布希是說過流氓國家,但那是反恐行動催生下的外交政策,非是針對本國人民的日常生活。路是真是邪,應該是由當事人自己去走來判斷,非而來自外在的政治裁決。但這一點常識,聯繫的是自由與民主,非是奴役與控制。因為眾所知識,政府的職責非是大包大攬,把國民管得像三歲不懂事的小孩,吃喝拉撒及做什麼想什麼通通訂出規則,不遵守就是大逆不道或意圖顛覆,會被整治得死去活來。政府需要做的,是提供必要的行政服務與社會管理,至於在法律之外的事情,一切任由國民去折騰,發揮他們的想像力與創意,為社會的文化、思想、經濟等各方面發展注入熱情與活力。


政府的本質是服務,它是為國民提供服務,解決民眾在生活當中遇到的問題,所以官員被稱之為公僕;政府的本質也可以說是管理,但前提是經過被治者的同意,以有更好的效率去解決問題和服務民眾。但政治絕不可以僭越到人間教主的身份,高高在上地剝奪民眾的思想自由及行為自由,自以為是地向民眾發表訓令,規劃他們的生活,控制他們的行為,計畫他們的將來,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終極目標把國民當蟻民與螺絲釘,並自覺一切光榮正確。這樣的政府不是過於極端而走向瘋狂,就是徹底淪落到流氓人渣壟斷的食利集團。前者有法國大革命,後者更繼續在現實中上演,一刻不曾停歇。所以正路邪路這種反智喪亂語言從一國政要中說出,所有具有理性與常識的人士都應該警惕,希特勒這等魔星,就差點把德意志蠱惑到萬劫不復之境,如今妖言再起禍在旦夕,若不想歷史重演,那麼就要做出正確的抉擇,邪路與正路,在生死的陰陽界上,你到底選哪一條呢?回溯一下中國的歷史,旁觀一下東歐的變局,你應該有正確的答案。

不想當中國人可以放棄中國國籍


前國務院港澳辦主任魯平面對港人的抗議風潮,大發雷霆,擲地有聲地說出“不想當中國人可以放棄中國國籍”的驚世名言,卻哪知如同火上加油,即刻引發港人各方複雜情緒之反應,其反彈之重,超出話事人之預想,實在搞笑。不過此事件意味之深長,含港英統治時期的殖民管理,回歸祖國後的政治衝擊,及中港文化大衝突大融合的生理反應,完全是政治學與社會學的一個重要課題,值得官方組織研究小組,悉心進行探析。

但作為大陸人的身份與立場來觀此言,卻又有著一些別樣的感受。

不想當中國人可以放棄中國國籍,此話以泱泱大國的風範而對蕞爾小邦發出,實在是有些挾大欺小之勢,因為此話之別意,即為“不想當中國人就給老子滾,少給老子來添亂”。此國政府常在文宣中強調“祖國是親愛的母親”之類中國政治倫理觀,現在卻居然以老母身份,喝斥自家的小孩滾蛋,難免讓人猜想此母親是中華傳統戲曲中之心狠手辣之後媽,為達其目的不擇手段是性格常態之外,更有倚仗自己大權在握,目空一切的傲慢心理。

只是向來受到英國殖民統治的港人,對此種國情恐怕甚為隔閡,長期經由自由的洗禮之後,聽此言論複感好笑之外,又有著中國宮庭政治波詭雲橘之恐懼。

但對於大陸人來說,卻又著一些羡慕,畢竟主政當局還沒有立刻把打米字旗的港人抓捕,然後控以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發配滄州大獄,或是直接砍殺,再偽造以意外。

所以不想當中國人可以放棄中國國籍一語,只對港人發出,在下深感痛惜。如範圍擴大至全中國,必有諸多國人——比如獄中犯人之流,渴求出國之流,對現實不滿之流,積極回應魯平之號召,自逐家門國門,不再給祖國母親添亂,及給吃力的公帑增添負量,此亦一解決國內社會矛盾之妙法。


只可惜魯平沒詳說放棄中國國籍後之後續事宜,比如放棄國籍後是否還能在港居留,若不能是否要提前聯繫落戶國家等細則,港人也不是秋菊,事事要一個交代,不然全港人民眾志成城,集體宣佈放棄中國國籍,豈不好玩兒?這位魯大人恐怕到時候要一把鼻涕一把淚,又要出來高呼“大家都是中國人,香港人也是中國人”。哎,眼看此老朽如此把同胞侮辱作賤,我看他不僅不是中國人,簡直就不是人。

老鼠屎必治


行賄諾貝爾評委的山東文化幹部,明顯已不合適擔任公職,組織部負有管理考察罷免官員的職能,理應迅速查清此人是誰,勒令其深刻作出檢討,向政府認罪後即刻開除交由司法機關作不寬大的處理,給全國人民一個深情的交代——考慮到此人在行賄信中財大氣粗地說他本人很闊,不在意諾貝爾獎金只在意名氣,建議中紀委與反腐部門介入其中,說不能挖出一條藏寶箱中的大魚。

為何持有此議?道理實在簡單,因為諾貝爾獎項,按中國官方歷來的觀點,是西方文化霸權的代表,也是西方反共反華勢力的急先鋒,自然科學類還好說,畢竟方程式與化學反應不方便深文周納,裁髒構陷,但在文學獎與和平獎這兩項,明顯就是打著文學與和平的旗幟,行和平演變與政權顛覆之實。前蘇聯就屢受其侮,1933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就頒給了詩人蒲甯,而他卻是一位流亡在外的蘇聯作家;1958年文學獎又頒給了前蘇聯作家帕斯捷爾納克,這一事件在當時引起了蘇聯當局甚至“全體”人民的憤慨,以至帕斯捷爾納克不得不聲明放棄了領獎,以換取留在祖國大地的權利;1970年文學獎的得主是索爾仁尼琴,然而他卻是事隔四年之後才領到獎章,並且還諷刺地寫道“每逢我國作家獲得諾貝爾獎,首先把它作為政治事件看待。”而1987年諾貝爾文學家,又授給了布羅茨基,此人臭名昭著,曾被前蘇聯法庭以“社會寄生蟲”罪判處5年徒刑,後還被蘇聯當局驅逐出境,諾貝爾獎授於此人,明顯是向蘇維埃紅通通的臉上吐了一口濃痰。

非獨前蘇聯有此遭遇,諾貝爾獎也屢次給我國政府難堪,比如西藏的一位喇嘛就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而他在中國卻是群情激憤的罪大惡極之徒,一提到就足夠愛國青年們熱血沸騰手舞足蹈;還有一位賣身投靠法國政府的混混也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而這樣的文棍在中國時被稱為藝術流氓,精神污染犯,這樣的人物都能獲獎,難怪中國作家協會的負責人隔日就怒火攻心地評論:“中國有許多舉世矚目的優秀作品和文學家,諾貝爾獎評委會對此並不瞭解。看來,諾貝爾文學獎此舉不是從文學角度評選,而是有其政治標準。這表明,諾貝爾文學獎實質上已被用於政治目的,失去了權威性。”至於2010的諾貝爾和平獎,更是一場明顯的政治圖謀,惡意挑畔,其獲獎人讓中國政府大發雷霆,憤憤不平地表示“再度反映了西方干預中國政治進程的強烈企圖,是西方有預謀、有組織、一直以來精心策劃的事件,是長期以來西方對我實施西化、分化政治圖謀的繼續。”


由此可見,諾貝爾和平獎與文學獎項,在中國政府眼中早已偏離了“為促進民族和睦,增進各國友誼,推動裁軍以及為召開和宣傳和平會議而努力的人”的宗旨,赤裸裸成為西方國家侵犯中國主權,干涉中國內政的工具,對於此,中國政府有著清醒的認識與警惕的審視。然而這位山東文化幹部,卻屢屢向諾貝爾評委投書行賄,試圖與外國反華勢力建立私下聯繫,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還有沒有一點政治敏感度?如果不是上級安排的任務,這種行為已有投敵之嫌。要知道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立場不堅定,就是路線問題。這位山東文化官員,目無黨紀國法,一心崇洋媚外,挾洋自重,把醜事上升成國際事件,已對中國形像造成極大破壞,也對政府聲譽造成惡劣影響,更給黨的事業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中組部理應把這種害群之馬直接踢出,以正政府視聽,以儆效尤,不然,人民群眾如何能一心一意地團結在領導人周圍,又如何興高采烈的迎接十八大呢?懲治這些老鼠屎,官方勢在必行。

諾貝爾笑料


山東官員向諾貝爾評委行賄的新聞,讓人啼笑皆非。不知此人信心何以如此爆棚,居然深信文壇毫無名氣的他,是諾貝爾文學獎當仁不讓的人選,莫非真以為自己是萬世不出的天才,只差世間的伯樂來提攜?還是被眾星環月的下屬吹捧到頭腦發燒的地步,時時刻刻都有偉人上身的感覺,已掂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斤量?

也不知道這位官員腦袋在想什麼,居然異想天開靠著拉關係走後門,就可以把他無人問經的下三濫作品,欽點成全球關注的獲獎經典,如此“與時俱進”或“科學發展觀”,豈不是在開國際玩笑?難道這位山東的中共官員,以為瑞典皇家科學院、文學家是他管治下的黨支部或街道辦?只要使個眼色發句話,諾貝爾委員會的委員或理事就如他辦公室裏的馬屁精,立刻先意承旨的把事情乖乖辦好?還是認為舉世知名的諾貝爾然如同中國的三流評選,充滿了暗廂操作,利益交換,只要拿出一些成本,就可以換得中獎名額?


如此荒誕思維,離奇舉動,不禁讓人對此活寶充滿好奇:若說他天真,卻早已過了天真的年齡;若說他世故,卻世故得太不識相;若說他低能,他又是堂堂一省之官員;若說他是一枚文青,卻又用賄賂的手段來獲得名譽;若說是流氓,他又懂得送書贈畫來假扮風雅。嘖嘖嘖,思想來去都不明白,要什麼要的體制,才能造出這等無恥人渣。不過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在國內橫行跋扈慣了,便以為全世界都是這樣的規則,可惜諾貝爾獎評委並不吃這一套,屢被騷擾後心頭火起,毫不客氣地給抖露出來,成為一則國際笑料。但是,沒關係,1949後這個政府的官員在國際上鬧的笑話多去了,多添這一則又有何妨呢,你說對不對?

不寫這篇文章對不起黨


遼寧一紀檢書記因違規駕駛被截後,不僅拳打交警,還口出狂言,“今天不搞死你,老子白入黨!”

囂張嗎?很器張!狂妄嗎?很狂妄!但囂張得底氣十足,狂妄得合情合理,因為此黨在整人、治人、鬥人、殺人、折磨人、摧殘人、侮辱人方面,歷來是人渣社會的行家裏手,要在這個五毒俱全的世界尋找與之能比肩的政黨,有種獨孤求敗闖蕩江湖的落寞。

中共的內鬥,向來殘忍、野蠻、血惺,五千年宮庭權力之爭的波譎雲詭,再加上一套現代版史達林共產主義鬥爭絕技,更是把黑暗與恐怖發揮到極致,讓眾多第三世界的專制政權領導人有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無奈之歎。從建黨初期,其嗜殺的本性就已有所展露,江西AB團事件,圍繞著所謂的路線之爭,就大開殺戒,往日的同志變成潛伏的敵特,各種酷刑輪番上臺伺候,聲聲魂飛魄散的慘叫已在預示著一個充滿災難的未來。再到著名的延安整風,手段更為進化,從單純的肉體折磨,再配合到精神摧殘,意識洗腦,思想奴化教育,組織工作無堅不摧地攻陷著個人意志,理想主義的青年與戰士自此被成功收編為組織的死魂靈與人肉機,敢有異言反抗者如王實味用鋤頭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再到文化大革命,更是人類權力鬥爭史僅有絕有的大手筆,僅一個人的權力欲,就要全國人民來陪葬,稱之為難得一見的獨夫,可謂名至實歸。紅衛兵、大字報、武鬥、忠字舞、串聯、早請示晚彙報、學習班、打砸搶、牛鬼蛇神、軍代表、走資派、紅寶書、樣板戲、批鬥、黑五類、血統論、批林批孔、現行反革命、告密與酷刑、株連與迫害,波瀾壯闊的社會運動,層出不窮的政治迫害,把一個本就落後的第三世界國家,化為一座活地獄。國家主席劉少奇被活活虐待至死,火化時的名字是“劉衛黃”、職業是“無業”,死因是“病死”;親密的戰友林彪倉皇出逃,客死他鄉;還有“惟我彭大將軍”的彭德懷、兩把菜刀鬧革命的賀龍、國務院副總理陶鑄等,統統被整得死去活來,最後個個“含冤離世”。


對自己人都如此殘忍,更何況對外人?所以三反五反與反右之類運動搞起來,更是觸目驚心,執政時間不過幾十年,就弄死了八千萬,真真是罄竹難書的“豐功偉業”。看完這些再來看紀檢書記的狂言妄語,有什麼好值得譴責?不過是想弄死一個交警,屬於“人民群眾內部矛盾”,小case而已。要我看來,此紀委書記不但堅守原則學習党的優良傳統並且還與時俱進,值得大家鼓掌,理應提名為本年度最佳共產黨員人選,官升三級呀。

社會主義道路上的橋垮了


哈爾濱市的陽明灘大橋跨了,據說花了18億,僅用了一年。

對於在中國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毫不驚奇。畢竟在一個貪腐橫行、蛀蟲橫生而且弄虛作假早已成本能的劣質社會,自然有與其道德水準一樣匹配的建築品質:不是四川的房垮,便是河南的潰壩,或是陝西的路陷,雲南的礦難,山西的樓塌,反正全球排名第一的人口,與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幅員遼闊的土地,可任其國人拿來糟蹋,不斷在世界災難史上推陳出新屢創佳績笑傲天下。然而我所不解的是,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居然爆發出這麼多要求調查、追責的嘈雜聲音,實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偷工減料是我國工程的常態麽?難道這些人不知道雁過拔毛層層剝扣是官方的基本辦事方式麽?稍微有點社會閱歷,便知道這類權錢政商之間的幕前幕後交易天天頻繁上演,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那麼為什麼每當事發之後,還要一本清純裝模作樣地來義憤填膺呢?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不是街頭擺攤王半仙的奇門遁甲和命理八卦,而是很科學的邏輯。用磨豆腐渣的工程去搞建築,就不要指望修出來的房子可抗八級地震;按灌香腸的思路去修高鐵動車,那麼出軌就是正常不過的事;以發展生化武器的觀念去搞嬰幼兒奶粉,出現大頭娃娃和結石寶寶就是很必然的結果;用走私毒品的心狠手辣去搞飲食,地溝油與三聚氰氨就是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營養元素;用做麵包發饅頭的功夫去修高速公路,就不要嫌坑坑窪窪的路面像是在耕田;拿計劃生育裏的結紮手術來搞互聯網,新時代的閉關鎖國自然再來;用辦養豬場的指導思想來治國,那麼髒亂差的家園及許多國人蠢得像豬就是合理的存在。這些都是很簡單的常識,不是高深難解的量子物理,也不是形而上學的哲人玄思,實在是動一動腳趾頭也能想像得到的關係,我奇怪於國人一旦出現事故與災難,就震驚與憤怒個沒完,請諸位捫心自問一下,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國家嗎?有這些社會亂象存在,出現災難不是天經地義合情合理地麽?

答案顯然是不言而自明的,實在用不著來裝糊塗。這非但於事無補,而且還會導致生活環境更加惡化。正確的反映,是應該坦然面對;正確的行為,是應該奮起革陋鼎新,如此方還存有救贖的一線希望。而且我發覺問題的嚴重性還不僅在前所說提及的諸事表相,而是國人行走在一條叫做社會主義的金光大道上。既然是走在這條路上,想不出問題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為但凡曾走過這條道路的國家,根據歷史的統計,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其發生概率頻率要比另一條叫資本主義道路的超太多。不妨舉出一些舉世知名的事例以咨證明(準確地說應該是臭名昭著):前蘇聯大清洗、古拉格群島、烏克蘭地區大饑荒;柬埔寨紅色高棉大屠殺;匈牙利事件;布拉格之春;天鵝絨革命;中國反右、三年大饑荒、文化大革命等等,種種禍國殃民草菅人命的史實令人觸目驚心,毛骨悚然。法國學者Stephane Courtois領銜眾多學者編輯的《共產主義黑皮書》,就比較集中但略嫌保守地展示了此條犯罪道路上累累罪惡:“共產主義運動造成至少一億五千萬人死於共產黨暴政,其中亞洲共產黨政權虐殺超過一億人。本書依據原始檔案材料,全面揭露了被故意隱瞞的共產黨罪惡史。共產黨政權無一例外均是極權專制暴政,皆犯下了群體屠殺濫殺黨內政敵和同盟及人民;實行秘密員警特務恐怖統治;搶劫公私財產;強制農業集體化製造謀殺性大饑荒;強制勞改集中營奴役;迫害宗教信徒;毀滅公民社會;封鎖新聞;強制洗腦;踐踏法律酷刑及強制失蹤等十二類罪惡。該書深刻地揭示了共產黨政權實質上皆是無法無天的極權專制暴政。”

所以綜其歷史與現實的觀察,我發現這條路完全就是把人往死路上帶。社會主義道路上的一座橋垮了算什麼?再任其這樣胡天胡地下去,整個民族都將會被拖入到萬劫不復之地。在通往奴役的道路上,不要奢望自由;在通往地獄裏的行程裏,也不要指望幸福。怪不得當年的許多社會主義道路上的同路人,如今都紛紛改弦易轍,走上一條民主自由的康莊大道,而少數幾個死不悔改的蠢貨,卻依然喊著堅持堅持再堅持,仿佛不把這個國家搞死弄殘便不甘心一般,真不知這些雜種為何如此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由此可鑒,我們現在的問題完全是路徑選擇錯誤後造成的災難,用通俗的話說就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如果國人不去反省製造普遍的、制度性的、根源性的深層問題,而只去糾纏於各種事物的表相,在官方劃定的範圍內說些不痛不癢的廢話套話,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式的縫縫補補得過且過,那完全是於事無補。所以,哈爾濱陽明灘大橋跨塌,實在很正常,小事一件而已,不值得國人大動肝火,也不值得悲從中來。在一地碎片滿目瘡痍的現場,眼看著善後的善後,解釋的解釋,推委的推委,一場悲劇幾條人命又按著既定的程式消失於無邊的黑暗時,閣下不妨超脫出來,特立獨行一些,閒情逸致地念起一段《桃花扇》裏的唱詞: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多行不義必自斃,想不到清朝時期的戲劇家孔尚任,也非常地歷史唯物主義……



破冰之旅,朝日之行


網訊:約兩千名上海遊客和船員搭乘義大利籍客輪“哥斯達維多利亞號”抵達日本熊本八代港,參加煙火大會。遊客受到熱烈歡迎,當地旅遊業者希望這能成為日中關係融雪的契機。


兩千名上海客挑選日本作為他們的旅遊目的地,應該恭喜他們的眼光。畢竟來自於摩登洋化的上海,受過殖民文化的薰陶,雖歷經文化大革命天雷地火的一劫,十裏繁華已敗落到荒城廢墟一地雞毛的地步,值得鮑參軍再寫一篇蕪城賦,但經由改革開放的春風一吹,又是萬象更新姹紫嫣紅的氣象,半身不遂的木乃伊絕地逢生變成首席面首,在遠東地區又譜寫了一章驚世傳奇。不得不承認,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品味的確比四川湖南加甘肅等偏遠地區的土包子高出許多,當張大軍王小虎之流的暴發戶還熱衷於到香港掃貨,澳門賭牌叫雞之時,一眾文質彬彬的上海客,卻已跨入到去日本泡湯賞紅葉的境界,相形比較之下如何不能為之叫好呢?

因日本是一個終身令人欣賞的國家,凡是擁有現代文明的教養,加上對美學有兩分見解的人物,無不對此贊同。閣下若有異議,我也並不想反駁。世上盡有逐臭之夫,舔屎之輩,特別是見慣了把馬恩列斯這些人間極品流氓當作聖人來崇拜,再把什麼垃圾紅寶書當作天條聖旨來背誦之後,擁有一些義和團式的品味及太平天國式的審美也甚不稀奇。但日本確實讓人賞心悅目,哪怕你對它恨得咬牙切齒,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小日本”確實有生活的藝術,先進的科技,優秀的文化,還有對傳統的尊重,而這一切明顯是在一個崇尚假大空的國度看所不到,更何況他們還往祖國花朵的奶粉裏下毒,賺錢賺到斷子絕孫的地步,你相信二十一世紀是屬於他們的嗎?

日本從不屑於叫囂這種破銅爛鐵的口號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們低調、務實、勤奮,做事力求完美,絕不馬馬虎虎,當一海之隔的某國人以“差不多先生”聞名於世時,日本人已靠著自己的嚴謹、精密、細緻、刻苦,攀上了現代科技的高峰,冷眼俯視著那些還在豬圈裏打滾的東方巨人。特別是看到他們打出抵制日貨的口號時,更是感到好笑。且不說日本AV有多少中國憤青沒日沒夜在地下載,本田、豐田、尼康、佳能、索尼、三洋,富士、三菱、東芝、松下等一大堆舉世聞名的公司,光是手裏掌握著的科技專利,便如何來抵制?難道又要把“四大發明”的冷豬肉抬到廟裏來祭奠嗎?這世界很公平,天道酬勤,當別人通宵達旦埋頭苦幹時,若閣下只知道爾虞我詐搞文化大革命,畝產萬斤糧的大躍進,或忙著爭權奪利侵吞國有資產,那麼付出幾分專利費使用別人發明的東西,也是合情合理的事。畢竟收錢交貨天經地義,歷史已曾經給你機會,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僅是技術發達無疑有科學怪人的危險,按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教育理念,日本人在文化這一塊也頂頂不讓,人前人後的得理不饒,在情在理的受之若飴。已逝的黑澤明是當仁不讓的影壇巨匠,對歐美影人的朝拜已見慣不驚甚至無動於衷,比不得大中華的導演,鑽頭覓縫地要擠進奧斯卡的殿堂,自卑的虛榮非要等著金髮碧眼的洋人認證後才能抬頭挺胸,不然終究是受到歧視的文化偏房。還有山田洋次、宮奇駿、小津安二郎……一串名字列表下來,都是電影界身名俱泰的人物,作品本身就已東征西伐了觀眾的心靈,順順利利在腦海安營紮寨,用不著再打出“某某電影節獲獎作品”之類的噱頭來招攬生意。值得一提的還有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川端康成 、夏目漱石、芥川龍之介、三島由紀夫等老輩風光不用說,現在僅派出村上春樹、渡邊淳一兩位小說自衛隊就可以掃蕩文藝青年的心,更別提還有一大堆數也數不過來的漫畫,銀行大盜似地爭分奪秒盜竊讀者光陰。

值得點名的實在太多,韓信作大將也忙不過來:哈囉Kitty,咸蛋超人,機器貓,原研哉、無印良品、中島美嘉、宮澤理惠與木村拓哉,什麼叫文化輸出,什麼叫創意產業,僅去神保町的書社看一看便有所知,非是只懂空喊口號的劣等民族所能比,什麼科學發展觀,什麼文化體制改革,想一想就讓人發笑,細說下去恐怕會牽到到類人猿與現代人類區別,還是不要刺激憤青們暴跳如雷為好。但兩千上海客選擇日本,確是英明的抉擇,因在日本旅遊,不僅能在花前月下感受東瀛風景,更能在他鄉異地追尋前朝記憶,茶道、佛教、儒家、書法、建築、戲劇、服飾乃至接人待物的禮儀,皆是唐詩宋詞裏的中國,本土消亡的記憶。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遺憾嗎?沒關係,當一個民族執意要毀掉自己的傳統,誰也不能說他不是,不然可有 “干涉別國內政”的危險。

不錯,是有釣魚島之爭,是有南京大屠殺的餘恨,但人生苦短,特別又是生在中國,何必拿自己寶貴的生命,和這些糾纏不清的歷史過不去?這些問題由交應政府去解決,而不是驅使老百姓去做炮灰。沒完沒了的如怨婦一樣吵鬧不停,客觀地說卻也真叫人心煩,脾氣再好,也受不了三天兩頭死乞白賴的登鼻子上臉,日本政府偶有不滿,也在情理之中,道歉已不知幾回,還要如何?望遍全世界見沒見過這樣恣意搞政治訛詐的主兒。更何況中國政府口口聲聲指責日本不尊重歷史,篡改歷史,不對歷史負責,那麼作為泱泱大國,中國政府何不以身作則,帶頭示範呢?比如說一說一九五七到底死了多少右派,文化大革命是怎麼回事,一九八九的真相是什麼,相信坦誠布公下來,不僅日本人會無話可說,難以耍賴,連國人也會對此報以掌聲,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中國政府為什麼不做呢?騙子指責別人是騙子,總是有些好笑的味道,賊喊捉賊無非就是此意。攤上這樣口是心非的政府,做人就不必要這樣累,活得輕鬆快樂自在為好,兩千上海客在當前緊張局勢之下毅然選擇日本,展開一趟破冰之行,值得伸出大拇指讚歎——但還是有憤青辱駡漢奸?不必怕,漢奸就漢奸好了,如果有機會,不知道有多少崇洋媚外的中國人願做漢奸。


但只愛上日本的壽司和溫泉,始終是站在殿堂外窺頭探腦的門外客。蔡瀾的觀光書雖然不錯,卻也只合適浮光掠影的玩法。兩千上海客來到日本,酒足飯飽躺在榻榻米上時,卻也應該想一想,為什麼這個島國明治維新可以成功,中國的戊戌變法卻是失敗?為什麼甲午戰爭昔日的學生可以旗開得勝,當年的老師卻被打得落花流水?為什麼日本的現代化走得如此順利,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卻舉步惟艱?為什麼日本在科技產為可以執掌牛耳,而號稱泱泱大國的中國卻只能跟在後面討飯?這些問題的答案,當然在居酒屋裏沒有,京都的歌舞伎沒有,在北海道的溫泉裏沒有,岩手縣的平泉也沒有,但這些以鮮衣美食聲色犬馬為業志的遊客還能想到嗎?托克維爾去美州可以寫出一本《論美國的民主》,明恩溥來華可以傳世《中國人的特性》,日本的漢學研究更是讓人歎為觀止,而處於口腔期的中國人來去日本,至多可以寫出《日本美食大全》和《新宿歌舞伎町攻略》、《東京紅燈區指南》之類飲食男女之作。不要指望瘟豬能思考人類問題,眼看一群中國人春風滿面眉飛色舞登陸上岸,只需有禮貌地說一聲“祝你們在日本玩得開心”。

活得莫名其妙,死得裝腔作勢


國內財富人物馬雲史玉柱等七人,在重慶商議給自己辦集體追悼會,面對這種行為,筆者鐵筆拍定八個字:矯柔造作,詐偽無恥。何以如此論斷?因這種事務,倘若是自己私下進行,自然與旁人無關,那怕他要進行西藏天葬儀式,或請嶗山道士做法,少林和尚超度,也是他人自由,不可隨意干涉。可是現在這種行為,卻是在微博上高調亮相,廣泛傳播,惟恐別人不知,盡力嘩眾取寵,就只能稱之為一種行為藝術,而且還格調低下。須知臨終反省,是人生的一份告別演說,親友追悼,是情誼的畢生回顧,在生死相隔,陰陽相異的情形下,氣氛需要的是肅穆,態度需要的是誠摯;一身黑裝,可代表自己的悲傷,一束鮮花,即可表訴自己的心意,就算是在致辭上略帶調侃,也不過是沖淡一下現場悲傷的氣氛,而斷然不會把葬禮搞成麻將聯誼會,飲食大串場,把現場搞得雞飛狗跳,死者九泉之下都覺得嘈雜不堪,不得安寧。這種行為,就缺乏基本的禮節,應有的尊重。而這幾位財富人物,活著的時候就迫不急待地開始追悼,以葬禮為噱頭,以反省為娛樂,自以為很有精神境界,其實盡顯層次的低位元,自以為一番做秀,可彰顯人生的豁達,及心胸的坦蕩,其實扭捏作態下,顯出的卻是庸俗的本相,及金錢上腦後的虛妄。

因為真對金錢看淡,權力看穿,心裏生出的,不會是小丑似的滑稽,而是對人間苦難的悲憫,對社會貧弱由衷的同情。這一點,不需要做秀,只需要力行,不需要炒作,反而想低調,不需要張揚,只需要安靜。從態度的取捨,就可以知悉立場的高低,與境界的迥異。比如對照一下中國與歐美大富豪的行為,就知道得分外清楚。前者多奢華,多跋扈,後者多樸素,多節儉。另外在慈善事業,西方大富豪,多是把自己打拼來的龐大家產捐出,用於社會公益,用與民眾分享,家族子女,所繼續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如大眾所熟知的蓋茨,在宣佈退出微軟公司時,同時宣佈將580億美元財產盡數捐給自己與妻子名下的慈善基金會;股神巴菲特2006年也向5個慈善基金會捐出375億美元,占其當時個人財產的85%。而當這兩位來到中國舉行慈善晚宴,號召中國的億萬暴富把財富捐出時,不管平時再怎麼崇洋媚外,豪擲幾百萬美金與巴菲特午餐也在所不惜,此時卻一個個落荒而逃,跑得乾乾淨淨,這種時候,就不見他們有什麼人生感悟臨終真情了。所以,精神境界如此實際,又能臨終反省出什麼?沽名釣譽而已!洞悉人性,熟察社情後,你就會知道,越是花巧的口號,越是謊言;越是動人的眼淚,越是誑語,就如這些在微博上進行人生姿態騷,不過是顯耀自己的高明,圖取無知者的追捧而已,其實稍有點修養和見識,就絕不會動容,反而一眼就看穿不過是在名利的養豬場裏滾泥。

更何況,國內的眾多富富,限於國情,多難逃出原罪這一質問。其生涯發跡的第一桶金,以及把事業做大做強的來路上,很難說是乾乾淨淨。所以在此種狀態下,不先自省良心,懺悔過往,卻大張旗鼓搞集體追悼會,聲言要結束過去,開始未來。每活一天就淨賺24小時,珍惜每一天,充實每一天,快樂每一天。這就有一種荒腔走板的喜劇色彩在裏面,很是讓人噁心其無恥之餘,又忍俊不止。其實這種有錢就扮雅,得意便忘形的觀念意識,前有大邱村的禹作敏,要招100個洋妞改造國人品種;繼有南德掌門人牟其中,要炸開喜瑪拉雅,讓印度洋的暖風吹進青藏高原;後有資本大鱷仰融,信誓旦旦在退休之前培養一百個億萬富翁,一千個百萬富翁;而如今這種所謂的重新認識生命的人生臨終騷,可謂是牛皮哄哄的語調,一脈相傳。其創意的抄襲已讓人感覺到惡俗,其刻意的高調更是讓人感歎無知者的無畏,想裝文化,卻又素質不夠,想扮澹泊,卻又財富不舍,兩相差異之下,品味與形象脫節,旨趣與作風相背,只看見沐猴而冠,卻沒見季劄掛劍,範蠡散財,本是淒美絕代的《紅樓夢》腳本,卻活活被演出肉香色欲的《肉蒲團》,不得不佩服這些有錢就是大爺的主,要把一件雅事做得如此之爛,真還不是一般人所能完成的任務。所以,請讀者相信,這種人生覺悟,高風亮節,對於把銅臭視為奇香的市儈,認孔方親如兄弟的商賈,那怕給他辦十次追悼會,也斷然是不會有的。因為他們除了圈錢的衝動,不會有行善的意圖,除了有享受的欲望,不會有奉獻的觀念,行善雖是外行,行賄卻是高手,賺錢願意冒險,捐錢卻謹慎小心,他們的本相,是四十歲後,滿身的脂膏向著一副金絲眼鏡聚攏過來,一頭領導人式的烏黑頭蠟映照著酒肉的平庸,十米之外,都要顯出財大氣粗的氣場,及眾星捧月的氣勢,惟恐別人不知他的派頭;對於這等人物,與其瞭解死亡的意義,不如先學會生活的理由,與其等著臨死才有反省,不如活著就有行動,孔子所謂未知生,焉知死,即是此意。另外英國哲學家羅素也言,在一個公民社會,人生必有三大目標:第一是感情的追求,第二是知識的探索,第三,是無論多遙遠,對人類的苦難,有深切的同情。所以這些人生常識,不需要開追悼會,翻翻書就能明白。如果學習劉項,連書都不讀,那麼利比亞的戰火,阿富汗的難民,以及中國社會遍地亟待幫助的苦難,只要不是瞎子與聾子,都能夠看得清楚,聽得明白,但如今企業家的社會責任闕如,名人應有的擔當缺失,敏感事件一言不發,關鍵問題抽身遠離,在這種情況下還刻意地去搞集體追悼會,妄言什麼人生感悟,這就很虛偽與幼稚了,你說對不對?



2014年10月20日星期一

自殺的人是有罪的


七位訪民鳴冤自殺被刑拘,盡顯中國司法之荒誕。

為什麼上訪?因為懷有冤屈。為什麼自殺?因為上訪無門,加之冤情巨大,故此不惜以死明志,以死喊冤。正常社會之民眾,必對這些不幸之人抱以同情。而政府應當之反應,即是查明冤情,追責原凶,履行司法之正義,給冤民一個公道。但中國政府就是可以逆天背理,不但對當地官員(很可能就是冤情原凶)以黨紀政紀處分輕輕放過,還把七位訪民以“尋釁滋事”罪名而以刑拘,堪稱天下之大奇。

更為狗血的劇情是,當地官員受到處分,恐怕實質原因不是因為逼出了這麼多冤假錯案,而是沒有做好截訪工作,使當地上訪人員來到首善之區,做出震驚社會的自殺行為,從而讓當局顏面無光。主子火冒三丈之下,失責的奴才們自然要分擔責任,於是罰單開出,同時也算是給社會一個交待。

只是這交待太過離奇,完全挑戰人們既定的是非觀念。被迫害得喝農藥而自殺已屬不幸,為何還要擔上“尋釁滋事”的罪名?難道鳴冤告狀都是錯?或者說,違反中共制定之程式去鳴冤告狀,就是有罪。而且讓中共大跌面子,重創形象,更是罪上加罪,故此不惜違背常理殺一儆百,為的就是威嚇其他訪不要擅自所為,不然更厲害的報復更在後面。

此種解決之道簡直南轅北轍。不化解冤情,反爾懲罰苦主,無疑火上加油,激化矛盾。訪民有冤無處訴,本身就是政府失職,自殺鳴冤被刑拘,更是政府亂搞,毫無悲憫之心,只見凶殘之意。

如此也好,因中國的司法制度、上訪制度本身就是一個騙局,正如嚴櫻君之評論:上訪,是國家司法制度敗壞的衍生物。一個司法健全的國家,任何公民都有權通過正常的司法程式逐級申訴,得到一個公平、合理及獨立的仲裁。制度以外不用另設行政機關,變相否定司法制度之終審權威。上訪及上訪辦的出現,反映中央深知現有司法機關敗壞,郤又無從/保心改革,唯有以這種近似古代擊鼓鳴冤的路數,一方面營造國家恤民憐民的形像,穩定民心,另一方面又令苦主有 冤情總得昭雪的奢想,甘願重覆承受機關的折騰,無力/無心採取激烈行動。


如今圈套破局,更是讓人看到中共凶殘之真面,不必再浪費生命與時間在此種圈套中沉淪。至於說以後怎麼辦,套用魯迅的話,世界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楊佳就走了自己的一倏路,這倏路雖不可取,但在我看來,卻又比自殘自殺的愚行好很多。

2014年10月17日星期五

枪炮玫瑰和中国式民主



消匿已久的美国乐队Gun&Rose最近在国内新闻界却突然红火起来,这倒不是宣传部门对摇滚乐突然产生了极大的热情,说实话,在这么多年党的亲切关怀教育熏陶之下,我还真不能够接受政府高官身背电吉他长发飘逸的造形,虽然这在印象上也许亲民,不过在当前的环境显然是多此一举,所以洗发水广告没有请这些中央大员来做也是情有可原,况且现在还有三鹿!而把文革时代的样板戏列入学生教材的举动,更是让我对他们的艺术爱好怀有深刻的敬意。从唯物主义认识观来说,毕竟国粹才能与牌坊相对!这诚然是哲学层次高屋建瓴的表现。吹拉弹唱的功夫是现实的传奇,唱念作打的表演是历史的演义,还能指望有什么更为精彩的表演呢?所以领导人在公共场合Show的都是京剧。
    
不过通常说来,摇滚乐之类的新闻,是向来不入中国媒体的法眼,虽然据说林立果曾对西方的摇滚乐赞不绝口,但毕竟魂葬荒漠,披头士并不知道在中国还有一个红色知音,约翰列农在被枪杀前也难以Imagine。对于国内的新闻工作者而言,此类题材可谓是低级而庸俗,毫不符合新闻报道高大全及的标准,媒体上重要的位置早已被预设给咄咄逼人的正义,洋洋得意的真理,如果要来举例,可以是:头版揪出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份子,副版还有一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左侧的官员需要提高认识,右边的人民需要加深教育,社论是脱了裤子放屁,新闻是躺在床上拉稀。专栏是歌功颂德的谄媚,特写是才貌双全的马屁,通篇掺杂着红光满面的捷报,以及肥大头耳的喜迅,夹缝里当然是丰乳瘦身催情避孕,不言而喻换到头标又是道貌岸然一脸正气,如果把这片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当成报纸来阅读,我难以想像上帝脸上的表情,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及莎士比亚全集可能都打包成为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和王尔德的《狱中记》。
    
其实早在改革开放前,“别离不惯无穷忆,莫误卿卿学太常”之类的邓丽君歌曲,早已是受到靡靡之音的标榜,其危害程度可能是提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的高度,所以写出的批判材料都是连篇累牍,我想若这些文章若能唱歌,想必也是穿云裂石,山河可裂的威仪。所以当时的人们收听台湾的广播,身份都要临时转换成地下工作者而小心翼翼,当人性片刻的复苏在温柔的抒情歌曲中时,僵硬的脸上也能泛出一些带有生气的笑容,可惜的是出门又是程序化的毛主席万岁,同志你好握手敬礼!这种意识形态的自觉转换可以称之为一个人的双簧,或是思想的自我审察,众多的生命失去自由的灵性而成为一种意识的马甲,如果直接透视更深的层面,触摸到本质这可能就是体制化,叔本华称之为大脑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其实这种现象现在都还有,比如说网络上泛滥的五毛,整天睁着一双毒眼寻找别人的问题,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是个神经病------因为他每天上网超过六小时!毫无疑问这样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后遗症,道德沦丧产生的空白记忆根本不足以理性的反省,到现在都还深受着历史的遗毒而不能清醒------虽然现在早已是文明与金钱携手的时代:改革春风吹满地,大伙明白了人民币,全国人民都下海,共创财富GDP
    
Gun&Rose
当然是在中国拥有众多的Fans,这个80年代即出道的乐队早已是红遍了全球,任何一个喜欢过摇滚乐的公民都会不陌生。虽然后来乐队解散,但那些传唱不已的经典毕竟还是停留在乐迷们的记忆。Gun&Rose曾出过一套双唱片叫《运用你的想象力》,但即使再怎么努力的运用,我也没有想到这支乐队最近在国内的热闹,可笑的是------倒不是因为新出唱片的音乐,而是唱片的内容及名称《中国式民主》,这无疑是让敏感的人火上加油。据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在回答记者的提问对这张新出的唱片中方有何反应时,他回答道:“据我了解,很多人不喜欢这类音乐,因为它太嘈杂,噪音太大。我想你应该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吧?”我不知道一个人喜欢的音乐类型与他是否成年有什么关系,奥斯威辛集中营里的纳粹固然也很喜歡古典音樂,難道這就能證明他的無辜?按著秦剛發言的邏輯及水準,我很懷疑他平時樂意享受的音樂是搖監曲,而更為莫明其妙的是,從這樣一張唱片國內的新聞媒體居然就推論出“一些西方人所說的‘民主’不過是他們企圖掌控和影響世界的一枚棋子”的荒唐結論------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人的大腦是如何運行!美國樂隊Green Day在美發行一張名為《美國白癡》(American idiot),但我從來沒有聽說有美國媒體說他們賣國!更為反諷的是,Gun&Rose1991年發行的一張唱片在美國被標為要家長小心留意,因為內容有暴力和色情語言,但在大陸由敦煌音像公司面向全社會順利發行。
    
先不管這些人懂不懂搖滾樂,我首先就不明白為什麼中國式的“民主”就不能准外人所提,難道國人的思維還停留在《西遊記》的時代,出了中土大唐都是妖魔鬼怪不成?如果民主不准人評論,那反而就證明了別人的正確。我並不想多說民主的理念及含義,這已被人類公認是普世價值的事物並不需要多言。在一個民主的體制裏,正常的形式是政府不干預音樂,音樂能自由表達政治。Bob Dylan曾在1965年說過,從來就沒有哪個政權是被抗議歌曲唱垮的。但顯然七十年代的捷克政府並不如此考慮,因為一個名為“宇宙塑膠人”的搖滾樂隊直接掀起了一場政治風暴。前捷克總統哈威爾曾這樣描述聽到這支樂隊的感受:“這種音樂有一種震撼人心的、使人不安的魔力,這是一種使人警醒的、由內心深處發出的真誠的生命體驗,任何人只要精神尚未完全麻木,就能理解……我突然領悟到,不管這些人的語言多麼粗俗,頭髮多麼長,但真理在他們這邊。”按著凡是政府所討厭的東西就是好東西的原則,這支樂隊在捷克國內贏得了眾多公民的喜愛,當然同時也贏得了員警的討厭。或許有人猜測這是一支政治意識非常敏銳的樂隊,但事實上恰恰相反,據肉店學徒出身的團長米蘭.賀拉夫薩(Milan Hlavsa)回憶說:才不是哩,他只是忍不住想玩搖滾而已,宇宙塑膠人的音樂與歌詞完全政治無關。他們是這樣相信的:“對這個荒謬體制最好的反擊,就是竭盡所能地忽視它。”一位捷克文化人這樣描述他們的行徑:“他們不跟當政者對話,只跟自己人對話;他們沒有變成異議分子,反而創造出一種可以暫時滿足自己的另類文化;他們沒有要求當權者賞給自己更多的自由,相反地,他們的行徑就好像自己已經擁有了自由一樣。” 
    
同樣按著你不關心政治,政治關心你的原則,1977年初,宇宙塑膠人搖滾樂隊的成員被捕。哈威爾聞迅後義憤填膺地表示:“政權可以把所有獨立思考、獨立表達意見的人(即使只是私下思考和表達意見)都關起來……權力不知不覺暴露出它的真正意圖:要讓生活變得千篇一律,凡出現稍有不同的、個人的、突出的、獨立的,甚至於不能歸類的事物,都要用手術刀切除移走”。 他和他的朋友們依據捷克已經加入赫爾辛基人權條約的事實,發起了一場簽名營救運動,呼籲落實這個國家已有的憲法,先後有兩千多人簽名,這就是著名的七七憲章運動------好像哈威爾還與米蘭.昆德拉因此事而產生一場著名的爭論。可想而知,這樣的活動在那樣的年代的下場,它給哈威爾帶來了3次牢獄之災,前後被關押近5年。在世界歷史上,無論是卡斯特利奧為塞爾維特案對抗加爾文,還是伏爾泰為老卡拉案件拍案而起;無論是左拉為德雷福斯案憤怒地喊出我控訴,還是杜拉斯為一位越南作教授被關在獄中十年而致信範文同,都沒有像哈威爾這樣墜入牢獄之災的結果,這或許就是社會主義優越性的體現------政府不能解決問題,它本身就是問題!捷克政府顯然並不明白這樣一個事實:保證你同意的人能夠講話的唯一途徑,就是支持你不同意的人的權利。如果一個國家對公民的思想控制到極致,恐怕連騙子做案都沒有了創意,舞臺也只有了樣板戲。
    
很多西方學者認為文化在形塑一個社會的政治和經濟行為上,是一個關鍵元素:文化價值觀上愈重視個人自主和多元開放的地區,經濟力愈強大;愈強調集體意識、國家或宗族權力的地區,愈是窮困。文化價值觀影響人們的經濟行為。從這一點上來說,我非常認同龍應台在《文化是什麼》中的一段論述:“如果個人創造力和想像力被容許奔放,那麼這個社會的總體創造力也會是生機蓬勃、創意充沛的。如果這個社會的共同價值觀的形成,是透過公民的深度參與和彼此碰撞激蕩而逐漸形成的,那麼這個社會的共識──也就是身份認同 ———也會是凝聚而堅定,向心力強大的,不易解體。反過來說,如果個人創造力和想像力是受到約束的──書可能被封,歌可能被禁,作家可能被放逐,學者可能被監禁,異議者可能被打斷脊椎,那麼這個社會的總體創造力必定是敗絮其中的。在其中,社會共識不會來自人民的想像力和自發意志,而來自從上而下的政治權力的恐嚇和操縱,“生命共同體”的情感不易產生,共同承擔未來的公民意識也難以發展。”所以我認為,一個國家文化的繁榮,不是靠所謂的“文化政策”------這所謂的政策實際上是對自由創意的謀殺,也就是接受那些既沒有權利也沒有知識和品德之人的觀察、檢查、窺視、指導、立法、管制、訴訟、灌輸、鼓吹、徵稅、衡量、審察、命令!而是靠著民主的機制來讓政治鬆綁,不再有思想的禁區和言論的警戒線,那怕還會有嗑藥、酗酒、搖滾、反抗、爭執、吵鬧、遊行、朗誦、亂七八糟的集會、烏煙瘴氣的part、離經叛道的言論、隨心所欲的言談、對政府的批評、對社會的嘲諷及塗鴉在牆上的漫畫與很多很多的詩!而其實正是在這些看起來紛繁複雜的表層下,才蘊涵著人類驚人的及無拘無束的創造力,正是在這些看起來毫無表現形式的事物當中,卻深藏著產生傑出的藝術作品的隱秘而複雜的關聯性。
    
槍炮玫瑰只是一支搖滾樂隊,不管你認為對與不對在音樂中發表言論都是公民的自由權利。與其思考這種言論是否過激,還不如想想自己病態的自尊。民主不僅是政府的一種形式,它也是一種相互關聯的生活方式,一種合作與交流經驗的方式。民主制度所有的弊病,都可以通過更多的民主來治癒,但專制社會下產生的弊病,你無法指望通過更多的專制來完善。藝術的花園需要的不僅僅是那一朵馬克思主義的紅薔薇,這並不是一個美學方面的問題,而是人類生活的需求在精神層面的自然反映。但可以想像的是,玫瑰不可能由槍炮當中開出,只會美麗的綻放在天鵝絨上,如果拒絕一切的理性探討,和平交流,那麼我們即有理由唱頌槍炮玫瑰《中國式民主》這首歌:
    
即使你有鐵拳,總有一天我們的孩子會領導這個國家,只是我的代價是寶貴的時間。你以為你把他們都抓起來都關在裏面,你以以為你拷打他們,他們就會死,你以為你用牢房控制了他們,但你只是在給你自己挖一條通往地獄的路,你用他們的眼睛來看看你自己,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終會迎來迫害結束的那一天,而你再也維持不下去迫害,因為你招來太多的怨恨。別再做夢了。即使你用鐵拳,也不能繼續統治下去。

吹口琴的牛仔——羅伯特.邦菲利奧


想必口琴,對於許多愛樂的朋友來說,是最為熟悉不過的樂器,小巧玲瓏,方便攜帶,而且價格相比吉他鋼琴等大件樂器來說,可謂是便宜之極,再加上操作又是極其的簡單,所以,總能在各處發現它的身影,且不管水準如何,人們總會拿起來吹上兩口,打發一下人生當中無所事事的時光,或庸懶、或無聊、或寂廖、或惆悵,當悠揚的口琴聲回蕩在夏日午後的宿舍,黃昏時分的操場,繁星夜綴的流光裏,可又謂是傾心之極了。 


最近就得到一張口琴唱片,但有著一張頗為俗氣的封面——香港維多利亞港灣夜景照,再加一個頗為俗氣的名字——《情迷夜香港》,心想著如果音樂也是如外觀一樣俗氣的話,可真是爛俗到家了。不過還好,當動人的旋律從音響中即刻傳出時,卻頓感這張唱片非但沒有一分俗的身影,而且可謂是不同凡響,抒情的口琴聲從耳朵融入到心裏,振動的音波化為歲月的漣漪,蕩起微微的波瀾,讓人感今懷昔卻是浮生若夢,回首日月蹉跎時分已是茫然,真如戴望舒在《過舊居》裏所言靜掩的窗子隔住塵封的幸福, 寂寞的溫暖飽和著遼遠的炊煙── 陌生的 聲音還是解凍的呼喚?…… 挹淚的過客在往昔生活了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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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琴的演奏者是Robert Bonfiglio,漢譯為羅伯特.邦菲利奧,上網搜索了一下,才知道是演奏界裏的一位大師級人物,五十年代出生在美國愛荷華,自從五歲時的耶誕節,在自己聖誕襪中得到一支口琴後,便已開始最初的練習,不過在其少年時代,則是學習的長笛,到17歲時覺得自己在長笛上進步不大,發展很有限,剛巧自己又迷上了口琴那動人的音色,於是改學口琴,在七十年代時,則專程離開家鄉來到紐約,接受正規的培訓,前期練習口琴的時間,每天長達於十二個小時,經過努力的耕耘後,在紐約曼哈頓音樂學院獲得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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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邦菲利奧的演奏,自然會被其深深的打動,他的樂風深情內蓄,悠然沉迷,其音色綿密寬厚,磁性儼然,引人入勝。演繹其各種抒情名曲來,寓情於靜,恬淡從容,都顯得得心應口,悠揚悅耳,自然展現出優雅迷人的味道。而一些旋律中所帶著的淡淡的憂傷,直教人是惘然無常了。低沉時吟哦婉轉,當真委婉生姿,高亢處亮如鴿哨,直可響遏行雲,其音色高貴幽美、如仙似聖,簡直是無與倫比!卻又如駱賓王《在獄詠蟬》之佳句吟喬樹之微風,韻資天縱;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除了技巧出眾,音樂令人陶醉外,邦菲利奧的每張唱片都有極出色的錄音效果相佐,音色奇美,空氣感更堪直比現場親聆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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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菲利奧有著在各大音樂風格領域間遊刃有餘的超凡能力,他既能和交響樂團合作演奏艱深的古典作品,又能輕鬆駕馭流行和藍調音樂的風格,評論界對此讚賞有加。《波士頓環球報》把他譽為口琴大師,說如果沒聽過他的演奏,就根本不會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樂。而《紐華克星報》也這樣盛讚他的成就:無論從哪個尺度來衡量,邦菲利奧都是一位令人擊節讚賞的音樂家,他對口琴的貢獻,就如同塞戈維亞對吉他的貢獻一樣大!而《洛杉磯時報》更是直接,索性熱辣辣地把他叫做口琴界的帕格尼尼。這樣的讚揚,當然是來自於對其實力的肯定,事實上至他學習口琴淫浸多年至今,早已是煉得爐火燉青的技藝。而在其名滿天下,功成名就的背後,當然則是非比尋常的辛苦付出。邦菲利奧吹出的音色可說是獨一無二的,而且他演奏的音域也遠比別人的寬闊。曾經有人問邦菲利奧是怎麼樣做到這一點的,他回答說:其實很簡單,最重要的就是勤於練習,我現在達到的本是人人都能達到的境界。只是一般的口琴家很少在技巧錘煉上下苦功,容易自滿,僅僅把演奏視為例行公事,所以固步自封。我現在平均每天要練習4個小時,並且不斷鞭策自己,時時尋求突破。如果有人願意一天練琴48小時,那他會吹不好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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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菲利奧的這張《情迷夜香港》,演繹的都是中國名曲,且大部份都是耳熟能詳的鄧麗君的歌曲,聽他用口琴把這些膾炙人口的名典不溫不火的娓娓道來,真是有陸放翁小樓一夜聽春雨,明朝深巷賣杏花之心境。看看這些曲目:《小城故事》《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心深處》《詩意》《又見炊煙》,早已是傳唱已久的老歌,如今用口琴來進行新的詮釋,自然是別樣的風味了,異常的風景了。除此之外,邦菲利奧另出的一些唱片,也是發燒友中的精品,如愛樂者常通用顏色名作為標記的《紫口琴》、《藍口琴》、《黑口琴》和《白口琴》等,若問一些老資格的發燒友,想必這些唱片都是如數家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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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菲利奧的唱片,都適宜於在放鬆心境,休息心情的時候傾聽,無論是夏日燦爛陽光斑斕樹蔭中的下午,還是在萬家燈火通時的晚上,他的口琴都能把你帶入一個往日時光的世界,就如同一位元記者所描述的那樣:向洛磯山脈延伸的平原,廣袤而空寂,粗礫的沙土描繪著自然不經打磨的樣貌。一列火車劃過平原向遠方駛去,如同一個孤身上路的過客……營火邊,牛仔扶了扶帽子,掏出一隻口琴,歪著頭吹起一段熟悉的旋律。婉轉地,顫動著,對遠方的思念襲面而來,沖淡了清冷的空氣。他的眼神深邃幽然,有篝火的倒影跳躍…… 

Bill Evans:爵士音樂中的印象派

    
最早知道印象派,倒不是通過看畫,而是通過讀書。比如早期所接觸的歐文斯通所著的《梵古傳》,後來所看的毛姆小說《月亮與六便士》,以及印象派畫家高更的自述《諾阿,諾阿》,以及在繪畫技法上頗受印象派影響的畫家吳冠中,也曾在一篇文章中談到印象派繪畫在文革後對於中國畫家的啟蒙。這有點如張愛玲的話:像我們這樣生活在都市文化中的人,總是先看見海的圖畫,後看見海;先讀到愛情小說,後知道愛;我們對於生活的體驗往往是第二輪的……”圖畫先在想像中出現,再在現實中接觸,從而完成一次逆轉的感官認知,這種方式如同把你蒙著眼罩轉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再突然取下,一切不曾接觸的東西便迅猛的映入眼前,倒是頗符合印象的定義。記得法國藝術史家丹納曾在《藝術哲學》一書中談到,藝術發展的風格與成就取決於種族、環境與進代這三個條件,並詳細分析種族是藝術發展的內部動力,環境是外部壓力,時代則是後天的動力。其實把這理論運用於印象派的起始發展中,也可說是恰如其分。眾所周知19世紀以前的西方畫壇,一直是古典主義畫派佔據著畫壇的主流,而當歐洲文明發展到19世紀後,印象派繪畫就順時而生,主張藝術的革新,在題材上擺脫傳統繪畫對歷史、宗教的依賴,在繪畫方式上反叛了傳統繪畫的理論與形式,走出畫室深入鄉村田野及街頭,最終在藝術上取得大成,並成功揭開了現代繪畫的序幕,成為藝術革命的先驅。
    
說到印象派,倒不是獨指於是繪畫,比如說音樂,就有法國的德彪西、莫里斯.拉斐爾等可作代表。古典樂派節構嚴謹、對位精確、節奏清晰、旋律流暢。而在德彪西這裏,就出現了不合于傳統的切分音節奏,在音樂表現力上更為複雜,和聲色彩更為豐富,在配器上也更顯雅致。其實印象派可以說是從傳統的古典文明進入到現代的工業文明在藝術形式上的一個轉折,所以,不單於是繪畫、音樂、在文學、電影上也各有運動在興起。不過,今天所要談的主角是Bill Evans,其他的就不過多論述了。
    
其實Bill Evans也用不著多講,作為一代音樂的宗師,知道的是早已熟知,不知道的也有隨處可供查閱的資料一大堆。個人感覺,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初看之下不像是一個音樂家,倒是沉穩內斂的如一個知識份子,不過當他坐在鋼琴旁邊的時候,舉手投足的姿勢與專注神情中傳遞出的氣質,會讓你全然知道前面的猜測是一個可笑的錯誤。在義大利導演托納托雷的電影《海上鋼琴師》中,導演塑造了一個不能離開輪船的鋼琴家,對於這位主角的臺詞是城市的邊緣是徹底的孤獨,而我想對於Bill Evans,他所不能離開的應該是鋼琴,如果對於他也應該有臺詞,那麼我想應該是鋼琴的邊緣是徹底的沉默。Bill Evans在性格上是一個謙遜自若的人,然而相對于後期在樂壇當中的顯赫地位,可以說是誇張得不成正比-----如此看來老實人也有老天厚待的地方。從小Bill Evans就接受了嚴謹的古典鋼琴教育,不過當收音機的廣播裏傳出爵士的搖擺時,Bill Evans也很有興趣跟隨著演奏幾段。在50年代的晚期,Bill Evans就在樂壇嶄露頭角,加入了河岸唱片公司開始錄製唱片,從而開始他在音樂之路的摸索實驗,他把德彪西和拉斐爾的演奏風格帶入到爵士樂,在爵士樂的即興中展現了印象派的朦朧與神秘,這對於當時的由黑人樂手所統領的爵士樂壇來說,是非常獨特的樂風。而在59年與爵士之王邁爾斯 大衛斯(Miles Davis)在《Kind of Blue》的合作,則讓他聲名遠揚,而且在這個明星薈萃的集體中,更加深了Bill Evans對爵士樂深層次內涵的理解,並促進了他個人樂風的形成。

離開邁克.戴衛斯的樂隊後,Bill EvansScott LaFaroPaul Motian組成了爵士三重奏,對於這一團體,很多樂迷至今仍固執的認為這一組合是三重奏的典範,至今沒有任何人超越或是接近,可見他們在樂迷心中的地位。三個人灌制了許多精彩的錄音,而其中代表之作就是爵士樂中的名盤《Sunday at the village vanguard》和《Waltz for Debby》,這兩張唱片是61年在前衛村酒吧的現場錄音------當然,如果不嫌囉嗦,我們也可以順著文字的內容去逛一逛這個歷史最為悠久的爵士酒吧,我想喜歡音樂的朋友也不會在意耽誤這兩分鐘。前衛村位於紐約的藝術區格林威治村的中心地帶,而格林威治村對很多人來說絕不應該是陌生的名字,在這裏聚集著大批性格特異,離經叛道的作家、藝術家、思想家和社會活動家。遍地的酒吧和藝術走廊變成了煙霧彌漫、充滿通宵達旦派對的場所。震耳欲聾的音樂、藝術作品的展示、嬉皮士之間的會晤、短暫的愛情與牢不可破的友誼都會在這裏發生。如果要拿國內的情況來作比較,稍早前圓明園的畫家村可謂稍具有些形態,而現在的798只是披著一層蒙人的外殼。前衛村酒吧是爵士音樂的聚集地,唱片數量驚人,牆上掛滿著的具有歷史意義的照片也嚇人,諸多的爵士大師在這裏輪番上場,登臺獻藝,引得諸多愛好者來此不疲,樂而忘返。據老闆自述的生意經是:一個酒吧的成功其風格很重要。一定要有獨特的風格,並且一定要堅持下去,這樣顧客即使不知道今晚誰來演出也會來你的酒吧,因為他們喜歡你的風格,相信你的品位。這條經驗最終使前衛村成為美國最著名的酒吧,在美國音樂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這段話免費贈送給想開酒吧及已開酒吧的朋友------主要是實在對一些國內裝腔作勢裝神弄鬼的惡俗酒吧實在看不下去了。


亂逛結束,回到正題,前面兩張唱片的精彩不用多說,很多樂評都把其例入爵士樂的經典之作。據有些樂評所言,這三個人出色的表演應該是受到了酒精和藥物的影響,演出帶有迷幻的氣息,是不是如此,倒也不必完全聽信別人的話,自己聽一下便知。不過若要推薦一張戀人們在酒吧時的背景音樂,《Waltz for Debby》的確是不錯的選擇。順便提一下,Bill Evans也和很多樂手一樣,有吸毒和酗酒的惡習,這不知道是當時的作派呢,還是風行的潮流,反正大都如此,就習慣就如魏晉時期的文人服食五石散。記得看1969年伍德斯克的紀錄片時,兩個老頭因年青人吸食大麻而爭執起來,其中一個情急之下激動的說道:只要這些孩子沒對別人造成傷害,有什麼不能吸的呢,而且我看我們也應該吸上一口?其觀念之開放,心態的包容讓我驚訝且感動------再次回到正題:在這張唱片的現場演奏中,Bill的鋼琴不急不徐,隨意而優雅,Paul Motian的鼓輕靈擺動,節奏溫柔,Scott LaFaro的低音鋪墊作背景,並不時彈出漂亮的華彩,這一不可思議的陣容與相映成趣的演奏可以說成就了唱片史上絕不可複製的經典,村上春樹這傢伙更是好評到唱片裏的每一首樂曲都無懈可擊!
    
Bill Evans
作為一個白人,對於JAZZ樂本質上的理解可以說於同時期的黑人爵士音樂家完全不一樣,我想隨便找兩張唱片來比較一下,只要耳朵沒有什麼大問題這個結論就不難得出。他的演奏給人的感覺是不溫不火,溫文儒雅,如大衛斯所評價他為寧靜的火焰,沒有黑人音樂家的音樂裏所帶有的種族的印跡與生活的憂鬱悲愴。這也可以解釋他的音樂為什麼可以得到從爵士樂、民謠、到古典樂迷們的廣泛喜愛。相比於另一個我所喜愛的白人鋼琴家Keith jarrett演奏時的張揚與外放,Bill Evans的演奏在感情上顯得更為自省與沉穩,他可以說是用百分之六十的理性來演奏百分之四十的感情,在自由的樂風與不經意的樂句中通過淡淡的音符梳理著情緒的想像與鬆馳。這也是我為什麼把Bill Evans稱作爵士樂裏的印象派的原因,他總是能讓你在那不多的音符中感受到更多的東西。評論界曾毫不誇張地說:“Bill Evans對爵士樂發展的貢獻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建立起來未來爵士樂鋼琴演奏家的標準。而村上春樹談及Bill Evans時也是一副推崇備至的表情:“Evans 在這些專輯裏的演奏,堪稱十全十美,我們可以清楚無比的看到人的自我(有著相當嚴重問題的自我)通過才華這個篩檢程式化為美麗的珍稀寶石一顆接一顆落往地面的情形。
    
    
Eric Bibb
的吉他可以彈出鄉愁,John Coltrane的薩克斯可以吹出城市的迷離,而Bill Evans的鋼琴,他可以給你下一場完整的雨。他的鋼琴在節奏中追求刻畫色彩與光影在瞬間的迷離變幻,用恬淡、典雅的音樂暗示或者提供一種意象或心境。在有些聽起不太和諧的和聲結構中,卻演繹得得心應手。Bill Evans的鋼琴可以說是弱音的,樂曲中的力度高潮大多只是短暫的閃現。在旋律方面,Bill Evans的演奏方式可以說是繪畫中的點彩派,沒有大段的旋律,只有一些互不連貫的短小動機的瞬間自由飄浮,其中變化多於穩定,仿佛明亮的色彩被自然的交錯,正如德彪西所說,旋律的連綿進行從不被任何東西打斷,而且永遠不回復它的本來面目。至於樂隊的整體方面,鼓,低音提琴與鋼琴相互配合與補位,樂器雖然只有三樣,但就如Bill Evan曾言:讓聲音更豐富是必要的責任。在三人之間精彩的演繹中,樂曲變得豐富而複雜,其效果如同一首詩歌覆蓋著層層神秘的面紗,聽眾必須仔細的品味樂句的紋理,才能感知美妙的意境------不過這聽上去有點像抽大煙。初聞Bill Evans的鋼琴,感覺琴聲並不很突出,隨意得如同酒吧裏黯淡的燈光,可有可無。但多聽以後,才知道琴聲重要得已是不可或缺,如同沒有燈光就一片黑暗,後果是酒吧裏的男女一片混亂。Bill Evans連續的指法,不經意的節拍,及靈活的變奏,造成他音樂的獨特。他的雙手在配合中彈出一些微妙和難於捉摸的東西:模糊的輪廓,朦朧的色彩,不易分辨的色調變化,可以說是音樂中的暗示與隱喻,總體傳達出的印象與氣氛,如莫内的模糊、塞尚的奇異夢境、雷諾瓦的美妙溫柔、修拉的眩目精巧、高更的原始蠻荒,梵古的絢爛色彩。
    
Bill Evan
死於1980,不過他的音樂卻流傳至今,我想這一點對於一個音樂家來說是值得慶倖的事,生命可以終止,音樂卻沒有休止符。而從另一層面上來說,音樂的流傳,也可以說是他生命的繼續。詩人艾倫.金斯堡曾在《嚎叫》中寫道:我看到這一代最傑出的頭腦毀於瘋狂,餓著肚子歇斯底里赤身裸體,黎明時分拖著腳步走過黑人街巷,尋找一針來勁的麻醉劑。這種語句來形容Bill Evan的文雅有些不貼切,但對於爵士樂的喜愛,卻是垮掉的一代共同的標誌。就The Beat Generation字面上的意義說來,準確的翻譯是爵士樂的一代。克魯亞克和金斯堡就長期出沒入爵士酒吧,很多作品就是在帶著爵士樂的刺激下產生靈感而寫出內心湧動著的情緒波潮和瞬息萬變的意象,所以他們的詩歌或小說總是帶著不拘形式的文風與率性而成的色彩,文字紊亂的如同酒吧裏人群的叫喊與爵士樂手即興時狂飆出的音符,所以我認為閱讀他們的圖書時放一張爵士樂的唱片更能體會其中的滋味。其實垮掉派的作家不僅是爵士樂的聽眾,而且還親身參與到音樂中去,例如克魯亞克的代表作《在路上》剛出版時,就錄製得有一張自己誦讀吟唱的唱片,而艾倫.金斯堡也曾參與眾多搖滾樂隊的巡迴演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覺得對於這些作家爵士樂像是毒品,上癮享受並刺激著他們的創作,如庫特•馮內古特這個聲稱自己是沒有國家的人,或許只有一樣東西能讓他想起自己還是一個美國人,但不是護照-----而是爵士樂,由此可以看出爵士樂的存在對於他們的重要。所以,每當酒吧裏響起Bill Evan的鋼琴聲,結束後仍能聽到人們的掌聲,電臺也在不同的時段也常常播出著他的作品,他的CD也在由唱片公司出版,在唱片架上出售,作為鋼琴家,他的演奏風格仍不斷的有後來者模防與學習,而作為話題,Bill Evans也不斷的被樂迷們所提及。這個冷靜沉穩的人一向是躲在鋼琴的後面,把人類情感最隱秘的思緒表現得淋漓盡致,在這裏,他的鋼琴就是他的教堂,人們在他的音樂中聽到了真實的生活及至今仍在跳動的心臟。還有什麼更好的待遇是音樂家可以想像的呢?我想這也足夠了,沒有多少人是會把自己的生涯演繹得像是樂譜,而Bill Evans卻早已經演繹得像是一個傳奇。 

自古以來


凡中國對外有領土紛爭,中共必毫無例外的祭出一例金句“XXX自古以來就是中國固有領土”。自古以來也能當作法理?也不知是中共頭腦太天真,還是心靈太流氓,

中國政府凡是一涉及到領土糾紛,幾無例外地要搬出一句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稍具有理性的人一聽到這話,實在難以不發笑。請問,自古以來的古,有多古?是夏商周那麼古?還是人類發源于非洲大陸時那麼古?還是連人類都沒有,宇宙洪荒天玄地黃時那麼古?國家領土這麼嚴肅的問題,卻用一句極為情緒化的話來作為分疆劃界法理,真是無厘頭到極點,一場國務院發言人的問答,讓人感覺像是看周星馳的喜劇,對白可笑,邏輯荒誕,十分幽默。

真要用自古以為就是中國的領土作為談判的依據,那麼越南在古時也曾屬於中國,何不主張越南自古以來也是中國的領土,把它要回來,何必還雞腸小肚的去計較幾個南海礁島?貝爾加湖在漢朝時稱為北海,蘇武就被流放在那裏十九年,在唐稱為小海,在蒙元也被劃入版圖,屬於嶺北行省,根據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的法理,為什麼不據理力爭向俄羅斯人要回來?符拉迪沃斯托克即中國所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在一八六零年前也是中國固有領土,為何江澤民要簽屬賣國條約,把版圖劃給俄羅斯?還有朝鮮、韓國、緬甸、泰國、錫金、不丹、尼泊爾、阿富汗,個個都曾是中國的藩國,年年都要繳賦進貢上朝,為何現在不統統拿回來?羅馬曾在英國建立不列顛行省,按著“自古以來”的邏輯,是不是今日義大利要收回?

然而要自古以來就是的法理,何嘗又不可作為他國申訴的依據,大半個中國當年都曾被蒙古人佔領過,是不是蒙古人也可以宣佈:自古以為,中國就是蒙古的領土,請中國尊重蒙古的主權,把屬於蒙古的土地還給蒙古人;清朝在中國統治了二三百年,是不是該把中國土地還給滿族人?這種亂七八糟的邏輯,想一想就讓人忍俊不禁,如同幼稚園裏的兩個拖著鼻涕的幼仔吵架,一個抓著手裏的玩具嗚嗚說:這是老師買給我的。另一個奮身撲來搶:胡說,這是老師看我表現好,獎賞給我的。這個不依,那個不饒,掙來搶去沒個完,鬧得正在午睡的老師心頭火起,高八度的一聲怒吼:都給老娘閉嘴,張手就把公仔扔到屋外。這一下,頓時安靜,兩個幼仔眼眶裏裝著汪汪的淚水,那一刻,他好恨,老師搶走了他的玩具。多少年來,他一直沒長大,一直想著那個玩具,自古以來就是我的。


與國際接軌之三


既然前文已從兩個方向談了“與國際接軌”,本文自然要另闢蹊徑。但好在中國政治荒謬絕倫,不可理喻的地方實在太多,重複一個話題倒也不難找到資料。這一點,自然要感謝執政中國的共產黨,要不是其六十多年來胡天胡地的文治武功,留下太多罄竹難書的豐功偉績,哪里會有本人今日寫作這一系列的得心應手呢?

除去移民歐美以給自己鋪條後路式的狡兔三窟,及窮奢極欲式的揮霍無度之外,我突然茅塞頓開地發現,“與國際接軌”一語對中共的狗官還有另一個舉足輕重的意義,即生死攸關的時候可以投奔外國領館,以逃過政敵的追殺,搖尾乞憐獲得外國大爺的同情,從而保得狗命。此種冒死求生行為,對於在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中生活得惶恐不安的中共大小官僚,不妨也可看作為是一種生存意義上的“與國際接軌”。

當然,觀點需要證據來支援,不然就是空口白話。要說到這醍醐灌頂的啟發,近則來自于王捕頭夜奔成都美領館,遠則追溯到林副帥駕機逃往前蘇聯。王捕頭在重慶搞唱紅打黑這套文革把戲時,儼然被中共的無恥媒體吹捧得仿佛包青天在世一般,一身浩然正氣,俠義心腸,以下幾例隨手摘來的報導,即可為證:

《新聞晨報》:作為這場風暴的直接發動者,“空降兵”王立軍不簡單。在東北,他令黑幫聞風喪膽,在民間被奉為“王青天”。(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三日)

《人民網》:王立軍為何被民眾熱切關注?因為他對黨有一顆忠誠的心,對人民有深情的愛,對社會的黑暗醜惡有徹骨的恨,並把這種愛和恨轉化為打黑除惡的實際行動。(二零一二年二月八日)

《海寧日報》:王立軍鐵骨錚錚,剛直不阿,鐵面無私,敢於碰硬,堪稱鐵血人物,是社會黑惡勢力和貪官污吏的剋星,被新聞媒體稱為打黑“狠角色”和“冷面閻羅”。他出身寒門,靠自己的努力進入警界……(二零一零年二月八日)


見到些恬不知恥的諂媚之詞,正常人很難不有嘔吐之感。但在中國社會,這類政治馬屁可以說是司空見慣,每當出於當局的現實情況,需要吹捧或謳歌某人時,自然會當作政治任務向宣傳部門層層下達,用以來泡制五光十色的新聞大麻。或是某位政治明星在官場仕途上扶搖直上時,自然也會有一大批趨炎附勢之徒自動過來蠅營狗苟狼狽為奸。國人生居其中,早已居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所以見到吮癰舐痔之輩在此國大行其道,不必大驚小怪。

至於林彪,當年在中國政界炙手可熱的地位,權傾朝野風光,自然用不著再多提。而且諷刺的是,二人在政治生活中,都是一副又紅又專的嘴臉,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儼然自己才是毛主義的正宗,由此攻伐異已,掃蕩政敵,大造聲勢,以謀它想。此種伎倆前後輝映,並世為雙,但是林敗倉皇而逃,王輸望風而潰,徒留笑柄而已。由此可知,無論平時如何怒駡美帝,痛斥霸權,鼓吹民粹主義,愛國主義,在性命交關的時候,就會現實起來,收起一切口水花的泡沫,知道無論如何,還是美國和英國的那套好。


但吊詭的是,共產主義又和這些人渣們平日大肆宣揚的愛國主義水火不相容,馬列主義的兩項基本特質,除對階級鬥爭的信仰外,就是超越民族主義的國際視野,主張被壓迫的各國人民團結起來,共同締造一個沒有國界的人間天堂。而且列寧在《國家與革命》之第三章講得明明白白:“根據馬克思主義,廢除階級,國家也會隨之廢除。”既然國家最終會被廢除,還鼓動什麼愛國主義?中共眾多的黨員如果能認真學習馬列主義,而不是整日忙著吃喝嫖財,挾權倚勢暴取豪奪,自然也能從理論上為自己叛逃、移民、裸官找到合法依據。但中共官僚們不花天酒地,還是中共官僚嗎?現象反應本質,本質決定現象,假大空邪惡醜的特色決定了他們絕不可能改弦更張。正如黃鼠狼給雞拜年,這種假惺惺的好意誰敢相信?所以愛國主義和與國際接軌這等口號,皆無例外又盡見中共假仁假義的虛偽本質,不然,請你告訴我,中共領袖的子孫,怎麼都紛紛領得外國國籍?唱紅打黑的英雄一出事,怎麼就想到往美國領館跑?他們到底是愛的那個國呢?“與國際接軌”在這裏,正是絕妙答案。

與國際接軌之二


一九七九年,前中國領袖鄧小平推行改革開放,與毛澤東的階級鬥爭路線決裂,提出“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在一九八五年會見美國企業家代表團時又表態“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來”,以“解放思想,深化改革”。但是先富起來的人該做什麼呢?也不知是天真爛漫還是昏聵糊塗,鄧小平居然異想天開的聲稱“要帶動和幫助其他地區、其他的人,逐步達到共同富裕。”但是很可惜,以共產黨員完全下流無恥的人格素養,專橫跋扈的道德情操,這種指望簡直是白日做夢。流氓人渣富起來的當務之急,當然不會是扶危濟困濟世愛民,無數歷史規律早已證明,以打江山奪天下為志業的傳統造反奪權後,首要之務即是分封受賞過窮奢極欲的奢靡生活,深邃唯物主義辯證法且極具洪楊太平天國色彩的中共,自然也逃不過這天理迴圈下的黃金規律。

因為在毛澤東主政的革命年代,雖然大權在握,威風八面,但苦於沒有市場進行利益交換。空有金山而無用武之地。鄧小平複出後,建立了中共權力管制下的偽市場經濟,開放資本外來,允許外資、合資、獨資多種經濟成分並存,解放生產力,有限度放寬社會管制,鼓勵民眾下海經商,投資創業,使得本來一窮二白的市場立刻商品繁榮,物質生活按官方說法即是變得極大豐富,一時繁花似錦,五彩雲霞,窮怕了苦怕了更兼被整怕了的官僚如何還忍得住?當然要樂不思蜀一番,極力享受金錢物質的禁果。但畢竟從革命先鋒到八旗子弟的形像轉換太快,處理不好即會引起社會動盪,而且根本上有違自我標榜的馬列主義,為遮人耳目,中共的理論家與筆桿子又適時提出“與國際接軌”一語,使得荒淫無恥也師出有名,花天酒地更是理直氣壯。

但通常說來,“與國際接軌”一語,非是指個人或少數人的生活方式,而是國家層面上的社會轉向,即以先進文明為標準,優秀制度為楷模,師法國際諸強,做到軍隊國有化、司法公正化、新聞自由化、經濟市場化、政治民主化,最終使得人民生活有尊嚴、自由及幸福。但中共的“與國際接軌”一語,正如同其歷史上種種欺神弄鬼招搖撞騙的驚世謊言一樣,絕不能正面理解,只能反向思考,如此才能窺得道貌岸然之下的真實面目,不然又成為被謊言捕獲的阿呆,被騙得慘不忍睹,這一點,太多中國人都深有刻骨銘心的感受,不多細表。更何況,中共還有一種化神奇為腐朽、化卓越化糟粕的奇異本領,本是正大光明的事到其手上,總會弄出偷雞摸狗下賤猥鎖的氣質,讓人不得不在心裏寫一個大大的服字。所以識得中共顛倒黑白的詭詐之術後,便可知中國政治語境下的“與國際接軌”,自然是指中共官僚的生活竭盡全力與國際接軌,而非是國家的發展與國際接軌,對於這一結論,網路上太多信手拈來的資料即可證實:

中國目前0.3%的人控制著86%的財富,3000名億萬富豪中有2895名是高幹子弟,官員家屬96%移民國外。

據香港《動向》報導,日前,中共曾展開一項內部調查,結果發現九成中央委員直系親屬移民海外。統計顯示,第十七屆中央委員會中,187名委員有直系親屬在西方國家居住、生活、工作或已加入所在國國籍,占91%142名候補委員有直系親屬在西方國家居住、生活、工作或已加入所在國國籍,占85%113名紀委委員有直系親屬在西方國家居住、生活、工作或已加入所在國國籍,占88%

另據國務院研究室、公安部外事處、外交部等機構的統計,省部一級直系親屬持雙重國籍情況日趨嚴重,在已退離休省部一級高幹直系親屬中有56千至6萬人持雙重國籍;現職省部一級高幹直系親屬有18千至2萬人持雙重國籍。

根據美國政府的統計顯示,中國部級以上的官員(包含已退位)的兒子輩74.5%擁有美國綠卡或公民身份,孫子輩有美國公民身份達到91%或以上。


除去以上瘋狂移民與國際接軌的資料外,還有中共官僚在大肆揮霍上與國際接軌的新聞:

高盛公司200412月調查顯示,中國是全球第三大奢侈品消費國,銷售額占到全球的12%。如果這一趨勢繼續保持,2015年中國將超過美國,和日本並稱全球最大的奢侈品消費國。

波士頓公司估計,到2015年,中國這個快速增長的經濟體將會占到全球29%的奢侈品消費。

中國國家統計局(NBS)和尼爾森進行的一項聯合研究表明,中國現在是世界上增長速度最快的、僅次於日本的第二大的奢侈品市場。預計到2015年中國將成為第一。在2009年,中國的消費者以94億美元的總額購買了世界上27.5%的奢侈品。

據中國之聲《新聞晚高峰》報導,相關資料顯示:2011年,中國人在海外購買高級商品消費折合人民幣近3000億元。


能到歐美大手筆購美奢侈品的,當然不會是中國的普通老百姓,要知道他們大多數還在為基本的一日三餐而奔波,為生老病死而煎熬。昂首闊步走在香榭林舍大道,意氣風發出入巴黎成人禮舞會,神色怡然悠蕩在老佛爺百貨公司,出手豪闊豔驚四座的,自然是中共官僚——及其他們包養的情婦。他們在名表、皮包、衣飾、紅酒、美食、頂級化妝品、世界級名車等奢侈品上與國際接軌,在鮮衣美食的感官享樂上與國際接軌,在富貴逼人的派頭排場上與國際接轉,卻完全不顧在他們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同時,是中國早已突破0.55的警戒基尼係數,生民水火不堪其治的嚴峻社會現實。

但你以為這些人渣會心有不安麼?那你太小看他們了。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赴京履新,出入朴華無實廉潔奉公,央視記者芮成鋼率先發難,當面嘲諷:“先生來大連,坐飛機三等艙,是不是要提醒大家,美國欠中國錢?”外交學院院長趙進軍則慷慨陳詞:“大使代表了國家。我當大使,一定坐頭等艙。中美國情不同。”

還有二零一一年十月二十四日,山東臨沂市舉行全國村長論壇,會場外停滿了平治、寶馬、勞斯萊斯等西方豪華汽車。江蘇昆山一位村主任口出豪言:“一輛車幾百萬元,不算什麼。為免太過丟臉,我就開這輛一千二百萬元的勞斯萊斯過來。”

出入烜赫,炊金饌玉,鋪張浪費,荒淫無度,在中共官僚眼中非是缺點,反是以彰盛世國情,以示強國國威,值得嘉獎與自豪的光榮行徑,然而官方文件卻又屢見不鮮“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推行勤儉節約的美德”之類屁話,觀中華幾千年歷史,厚顏無恥誠已臻化境,神智錯亂亦登峰造極,此種亂象,不由得讓人想到英國作家奧威爾的《動物莊園》之一章:豬玀們奪得農莊的統治權後,就只喝最好的牛奶,只吃最甜的蘋果,並還理直氣壯的告訴治下禽畜:“我們是勞心者,要管理整個農場,日夕為大家謀幸福。所以,牛奶是為各位而喝,蘋果也是為各位而吃。”

中共的權貴們,何嘗不是為了人民而吃喝玩樂呢?“與國際接軌”,說穿了就是這等禽獸的把戲,豬玀的伎倆。


與國際接軌之一


隨著改革開放,經濟搞活,“與國際接軌”一語,也是中共近年來頻頻見諸於媒體的宣傳口號,循環往復的新聞轟炸下,讓人耳熟能詳,印象深刻。然而必須聲言的卻是,“與國際接軌”中的國際,是以美英為主的歐美自由民主社會為標準,非是以古巴、伊朗、朝鮮、埃塞俄比亞為主的專制獨裁地區為定義。當然說出真相,又讓會讓很多無腦憤青氣急敗壞捶胸頓足,但是沒辦法,這就是事實,不然何以解釋中共高官熱衷於把老婆情婦送到歐美金屋藏嬌,把貪污納垢得來的黑心鉅款轉移到瑞士銀行的社會現實呢?

然而搞笑的是,鄧小平不是在聯合國會議上莊嚴宣佈,“中國永遠屬於第三世界”嗎?既然向亞非拉的窮兄難弟進行了慷慨激昂的政治表白,聲明和他們永屬同一陣營,且開出的時間期限還是永遠,那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心肝寶貝送到伊朗德黑蘭大學、索馬里民族大學去留學深造呢?為什麼不留下與當地人民一起熱火朝天地建設第三世界,把無產階級革命進行到底呢?這不就是中共口口聲聲標榜的全世界無聯階級聯合起來的光榮偉業嗎?中共曾經牛皮哄哄的誇言“一定要解放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中水深火熱之中的勞動人民”,又斬釘截鐵的強調“寧長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不知為何現在不身先士卒,成為表率,難道又如一九五七年的引蛇出洞,“情況發生了變化”?不是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嘛!領袖毛澤東就曾教導群眾,“一個人,不但要看他說的是什麼,更要看他做的是什麼”,但是很奇怪,時間不過才三四十年,當年的革命同志加忠貞好友,還自封為第三世界的旗手,如今財大氣粗後就棄如敝屣視若糞土,連吹牛皮的假客套都意興闌珊,提不起半點興趣與熱忱,置若罔聞不屑一顧,一副小人得志的器張嘴臉,如此豈不是太過現實與勢利?抑或是這個政黨有掛羊頭賣狗肉之嫌呢?

不能貴人多忘事,既然黨章裏繼續確定鄧小平理論為中共的指導思想,那麼按著生前鄧公的指示,與國際接軌,當然就是與第三世界的亞非拉國家接軌,而不是與資本主義的歐美民主主會接軌。更何況按著官方苦口婆心的宣傳,歐美國家歷來亡我之心不死,那麼與他們接軌豈不是明擺著的自尋死路?中共絕對沒有這樣傻,不會蠢到自投羅網,自己往槍口上撞。所以前有人大委員長的五不搞出臺,後有總書記的邪路論橫空出世,坊間雖然一片倒彩,影響惡劣,嘲諷之聲不絕,但本人卻要在這裏盛讚確實是高瞻遠矚,目光遠大,居安思危,防微杜漸,不愧是黨和國家的卓越領導人——不是非要和大家唱對臺戲,也不是在這裏拍不值價的馬屁,只是想在付出熱烈掌聲之後,提出一個問題來反問盤詰一下:中共認為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那麼作為人民群眾先鋒的共產黨,又戴著“三個代表”的嚇人旗幟,且黨章裏又規定“個人利益服從黨和人民的利益,吃苦在前,享受在後,克己奉公,多做貢獻。”那麼是不是應該言行合一,心口一致,所有把妻子兒女派送到歐美的哄官員,所有把鉅資資產轉移到歐美的中共官員,是不是該把他們的家人叫回來,把鉅資收回來呢?即使老婆孩子整天吵鬧著要出國,家庭矛盾升溫以致中共大員無法安心辦公為人民服務,那麼按鄧公的批示,也應該去第三世界的亞非拉國家,而不是亡我之心不死的歐美諸強,對不對?這樣做才符合鄧公的囑託嘛!人在做天在看,何況人民的眼睛又是雪亮的,考驗共產黨員的時候到了,中共的權貴們,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上,拿出你們的切實舉動來,切莫讓廣大人民群眾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