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1日星期四

致微信讀友:山長水遠,我們後會有期


感謝諸位對《讀立》的支持。

《讀立》初創,關注者廖廖,發展至今,已有一萬五千以上。每日看文、選文、編文、發文再加自己寫文,一路走來,殊不容易。雖比不得擁躉百萬的大號,但畢竟是自己耕耘的一方土地,付出了許多心血,其中之困難,不想多提。然而,由於選材的敏感,雖早有被封的心理準備,但萬萬沒想到是在《我想對中國基督徒說》一文發表以後,我很遺憾,也頗無奈,即便宗教,也難言是淨土。

“在反智的荒漠,挖一口思想的清泉”,這是我為《讀立》定下的宗旨,運行至今,也始終秉承初衷。畢竟“千士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 《讀立》無意做派別的附庸,也不想做主義的話筒,堅持左右都不討好的原則,發出獨立的聲音。然而,在中國這樣一個到處都是鬼打牆的社會,要想特立獨行,註定四處碰壁。《讀立》本想挖口思想的清泉,但卻被反智的荒漠所淹沒。

這再次提醒了我生存環境的惡劣:反智的荒漠不僅存在於官方,而且深植於社會,更擴張於宗教。面對這些合群的自大、排它的極端、狂熱的群氓,讓我明白中國要走向自由而文明的社會,相當困難,這不僅涉及到制度的改革,還有文化的更新,抗力如山,頑固重重。《《讀立》被封,正是不容於異見的產物,它不僅死於官方之手,還命喪於群氓之心。但,這恰好映證了《讀立》存在的價值:堅持自由的言論,尊重多元的文化,雖然因此被禁——但我相信被禁是它的榮耀,然而,卻是舉報者永恆的恥辱。

所以,《讀立》雖然被永久封殺,但它會有復活之日,在這次戰役中它倒下,必將在另一次戰役中歸來。因為自由是專制的天敵,無論專制表現於政治的獨裁,還是表現於宗教的壓迫,都該奮起抗爭。何況專制本身,也是政治和宗教的天敵,這一點,恐怕是這些愚昧的舉報者,難以明白的。

生活,不能只有一種聲音,信仰,不能只有一種存在,這會阻礙人類智識的發展,必會帶來文明的退步。既然言論自由讓專制者膽戰心驚,那麼就讓他們恐懼到底吧。

山長水遠,我們後會有期。


2016年2月10日星期三

我想對中國基督徒說


本是想春節期間休息不撰文,但看到王怡牧師所寫的《我們是春節裏一群慈悲忠信的祭司》,卻讓我不吐不快。

他說:“這周,臺北的中央廣播電臺約我做兩期訪談節目,關於‘基督徒怎麼過年’。我驚訝他們對這個時代的敏銳。主耶穌的教會在中國,已形成了一個基督徒社區。我們要麼影響其他中國人的生活方式,要麼被其他中國人的生活方式拖累。”

如非看他的文章,我還真不知道我過春節的方式拖累到他(我非基督徒),更不知道我生活的方式妨礙了他,我驚訝於他的驚訝。但是換位元思考,按照他的思維邏輯,我可不可以說他過春節的方式也拖累了我,他生活的方式也妨礙了我?雖然我被他無端所攻訐,卻不覺得情同此理,心同此意。原因很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春節的詮釋與過春節的方式,只要這種詮釋與方式不妨礙到別人。如果我們願意文明而自由的生活,那麼這是共同遵守的社會契約。說得更乾脆一點,就是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來妨礙我。正如基督徒按他的方式去過春節,這是他的權利與自由,我不一定認同,但是尊重。但如果說非基督徒的過春節方式對基督徒造成拖累,而我又不願意成為基督徒,那麼看來我除了自殺或被他們消滅外好像別無出路,即使我認為自己的生活方式對基督徒毫無影響,我的陳堂供證也不能成立。因為王怡已宣佈了我的罪,那麼我就有罪,因為按他的觀點,既使我沒有做任何違法違規的事,但我不信基督就是對他的拖累。請問這不是赤裸裸的宗教暴君是什麼?謙卑寬容的宗教精神全無,正統收拾異端的作風卻展現得淋漓盡致。在王怡的這種信仰獨裁之下,多元文化、自由生活是不可能的,與他們的基督信仰不能共存,不同信仰之間是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爭關係,除了征服就是被征服。我只慶倖現在他還沒有掌權,我還能以自己的方式過春節。

他又言:“當除夕遇見主日,我建議你們,春節前讀一遍《啟示錄》。因為不在永生的盼望裏過年,不如不過年。自古以來,每一個春節,都是中國人在今生的一次淪陷;是姹紫嫣紅中被灌輸的虛假盼望。讀一遍《啟示錄》,春節會變得不一樣。春節,就被更新為對永恆的一次眺望,和對救恩的一次歡慶。在教會裏過年,春節的意義,就指向真正的禧年。”

如非王怡牧師的開示,我真不知道我每過一次春節就是在今生的一次淪陷,是在姹紫嫣紅中被灌輸的虛假盼望。如果不是常識告訴我其他宗教如伊斯蘭教、天主教、佛教、道教也有對春節的認知,而且即便同在基督教內,也有對春節的不同理解,我真以為王怡是上帝派到人間的使者,口含天憲絕對正確。然而,即使基督教的牧師,也有孌童的醜聞呀,區區一個牧師的身份,怎麼做出皇帝的感覺呢?王怡如果認為自己未受洗之前的春節是淪陷,那是你的自由,我無從干涉。但是若認為非基督徒的春節也同樣是淪陷,那麼你明顯冒犯了別人的生活方式,毫無禮貌,更談不上什麼自我標榜的慈悲。而且,一種宗教信仰帶來的是毫不尊重他人的生活方式,那麼這種信仰和跳大神的義和團有什麼區別?

王怡又說:“老人說,年年難過年年過。因為春節,代表著一個以宗族社群為最高理想的中國傳統。這是一種封閉式的文化和人生理想。在無信仰的大地上,人們以血緣的紐帶圍在一起,在一個慶典中把不屬於自己的人排除在外。因為唯有把不屬於自己的人排除了,一種被假想的幸福才會如期而至。因此,對團聚的人來說,所謂春節,就是一個將鰥寡孤獨者拉出來示眾的日子。所謂春節,就是一個對無家可歸、有家難回的人來說如墮深淵的日子。每個春節,都是對一部分社會成員的再次遺棄。春節,就如一位施行審判的冒充者,把一些人留在外面,切齒痛哭。”

但我所認識的老人卻說,在以往淳樸的市民或鄉民生活中,不但春節,就是平日裏鰥寡孤獨殘疾人士若須幫助,親朋好友也是樂於助人的,鄰里之間也是相互照顧的,這種現象即使在今日的中國,也不難在一些地方找到。然而,我也並非指責王怡所說的乃是假話,我不否認中國社會有他所說的事實,但這事實絕非全部。我要所指出的是,王怡以部分代替整體,獨斷代替客觀,得出絕對的結論,這是典型的狡辯型論述,更是不誠實的心靈展現。這並非孤證,在這些人的文章及話語中絕不難發現這種現象:他們只會找有利於他們觀點的證據,而不符合於他們立場的事實卻被遮罩與杜絕,這種明顯帶有選擇性的論述,得出的結論能是客觀的嗎,會是公正的嗎?小學生都能得出的結論卻被不少成人信服,這種盲目不禁讓我想起哲學家尼采的話:信仰掩蓋於真理,有甚於謊言。

而且更極端或者更正確的觀點是,一個基督徒為什麼還要過中國春節?王怡在爭論什麼是過春節的正確方式而喋喋不休時,須不知根本不過春節的基督徒何嘗不能用輕蔑的目光看你?

然而我並非僅是對王怡言論的不滿才寫這篇文章——若如此不免讓我陷入和王怡一樣的虛妄。我之所以撰文,正是在王怡身上看到不少中國基督徒常有的一種現象:那就是他們身上常表現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憎恨,儼然到了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的程度。我不知道其他非歐美國家的基督徒是不是也是如此(比如日本、韓國),但如果這種現象僅是中國獨有又或者是在中國的表現最強烈,那麼其原因倒值得研究。我猜想或許與自卑自大的心態有關,另外不可缺少的因素就是愚昧。因為自卑自大,極易造成心理扭曲,而愚昧的頭腦,又深信於這種扭曲。他們深感不獻上攻擊中國文化的投名狀,就不足以證明自己是虔誠的基督徒。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常常有啼笑皆非的事情發生。

比如,曾有一位剛受洗的基督徒在朋友圈裏說,教友提醒他不要穿有龍圖案的衣服。當時我就在想,文明國家的基督教 連同性戀都包容了呀,這些教徒卻還要在這些芝麻小事上斤斤計較,相差真是不可以道裏計。而且熟悉東西方文化的人皆知道,《聖經》裏的龍是指地獄裏的一種惡獸,和中國文化裏的龍完全是兩回事,但為什麼還要混為一談呢?我猜想之所以如此是想表明自己已是上帝的子民,而非龍的傳人,斬斷文化血緣上的聯繫。

又如,有一位信基督的朋友說:“基督徒傳道,肯定攻擊別神,這是一定的。”如果此話屬實,那麼基督教與其他宗教間的交流只能以戰爭的方式進行了。然而伊斯蘭教、佛教在以基督教為國教的社會中存在並廣為傳播的現象該如何解釋呢?說自己傳道是肯定攻擊別神,是無問題的,但你怎能斷定世界上所有的基督徒在傳道時,都會攻擊別神?我雖然沒做實際的統計,但僅憑生活經驗也可得知,絕不可能所有的基督徒在傳教時都會攻擊別神,而且倘若攻擊別神是全球基督徒傳教時的統一方式,這對基督教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

另外常見的一種現象就是一些基督徒言談舉止表現出來的優越感,儼然信了上帝就高人一等。然而在我看來卻是沐猴而冠,讓人忍俊不止。且不說基督教的原罪精神,僅是一種宗教信仰怎麼可能讓你自命不凡呢?我真不知道這種遠離謙卑的驕妄從何而來。國內烏煙瘴氣的亂象就不說了,就連文明程度遠超內陸的香港,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且看鐘祖康在《基督徒治港與工程師治國》文章裏的分析:

香港特區高官百分之七十是基督徒,但出賣民主主義,遭教友痛駡。中國政府自稱工程師治國,但卻亳無科學精神。兩者皆是貨不對辦。我曾在〈曾蔭權是否飯碗基督徒〉一文中(已收錄於《中國比小說更離奇》一書)質疑香港特首曾蔭權的行徑似乎與其「虔誠天主教徒」的身份頗有出入,令人失望。其後,我逐步發現原來曾特首幾乎整個管治班子都是基督徒。在三司十二局中,天主教徒有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律政司司長黃仁龍、教育局局長孫明揚、公務員事務局局長俞宗怡,而基督新教信徒有政務司司長唐英年、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馬時亨、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林瑞麟、食物及衛生局局長週一岳、保安局局長李少光、環境局局長邱騰華。也就是說,在包括曾蔭權在內的十六人管治班子中,起碼有基督徒十一人,也就是高達七成,而曾蔭權上一屆管治班子的基督徒比率更高,達到百分之八十六!

這樣一個由基督徒組成的管治班子,難免令人對其道德操守有所期待。可是,眾所周知,在實際行事上,這個管治班子卻是壓制香港民主發展和社會公義的悍將,通過出賣民主、公義和指鹿為馬而得到榮華富貴,他們所得的極豐厚的金錢和非金錢報酬,比猶大出賣耶穌而得的三十塊銀圓的血錢多得多。但他們比猶大壞得多,因為猶大出賣耶穌後也因羞愧而自殺,但我絕不相信,香港這幫掠奪民脂民膏或為權力或虛榮心而出賣良知的特區基督徒管治班子,事後會有任何人因良心發現而自殘。

「賤格基督徒選舉」港官上榜

有人說,也許這些基督徒高官只是像許多中國人百無聊賴「玩佛」那樣拿天主耶穌來把玩一下而已。但從他們的表現,似乎他們也並非只是純粹的掛名基督徒,譬如曾蔭權的確異常高調的向公眾表現出他是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堅持每天早晨到教堂參與彌撒,姿態之高,讓人想起馬太福音第六章耶穌告誡的:「你們禱告的時候,不可像偽善的人,喜歡在會堂裏或十字路口站著禱告,故意讓別人看見。」

當著名福音佈道家葛培理之子葛福臨牧師(Rev. Dr. Franklin Graham)於去年底來港舉行三萬基督徒參與的佈道大會時,號稱是基督新教教徒的馬時亨局長、林瑞麟局長、李少光局長和邱騰華局長也光臨現場,甚至走到臺上在李少光領禱下,聲稱為香港祈求平安。可見,似乎未必可以單單視他們為掛名基督徒。

就在這四個基督徒局長中,林瑞麟由於長期積極壓制香港民主並歪理連篇,已臭名遠揚,網上對他的咒駡多不堪入耳。李少光,在陳冠希淫照案上被指袒護權貴已算小事,更嚴重的,是多年來禁止了多少義人如高志活等來港參與正義和平活動;馬時亨雖則一副對主子哈腰賣乖的「公公」模樣,但對打壓大氣電波的開放卻如餓狼撲兔,稱對所謂非法廣播「零容忍」;邱騰華當上環境局局長後,對環保表現得非常關心,但不知道他對貢獻可能比他更大的香港清潔工人工資只有他的幾十分之一是否真的問心無愧。

在香港一個基督徒網站上,就有人發起了一個名為「提名十大超級恐怖賤格基督徒選舉」,林瑞麟和李少光果然榜上有名。另外被提名的還有與馬時亨攜手阻撓大氣電波開放,在「民間電臺」案中選擇性起訴,禁止民間電臺廣播,被形容為「越來越似梁愛詩」的律政司司長黃仁龍,以及前政務司司長許仕仁、前民政事務局局長何志平和前環境運輸及工務局局長廖秀冬。

曾特首處處顯示忠党愛國高於天主

而身為此幫基督徒高官之首的曾蔭權更是累積穢行無數,早前他稱香港不能搞民主,就是因為「太民主才有文革」。最近他又強行開設多個副局長和政治助理職位,動用幾千萬公帑收買政治嘍囉為其塗脂抹粉,卻居然拒絕公開此等年薪估計達兩、三百萬港元的高官薪酬。此貨,在教堂就說最愛主,對著北京主子就說最愛國,看著汙腥紅旗飄起就擠出熱淚;他也不認為自己月薪幾十萬港元是過高(還附加更多的褔利費),並居然說「行政長官和最基層員工薪金相差三十倍,但私人市場卻有六百倍的差別」!(二○○三月十三日《星島日報》)。早前他訪問上海三天,匆忙之間,還要到徐家匯天主堂三自愛國教會出席彌撒,以圖讓中國政府相信自己是願意為了愛國愛黨而出賣真天主、可以委以重任的飯碗基督徒。連天主教香港教區主教陳日君樞機也忍無可忍,一再批評他倒行逆施,甚至警告「天主教徒未必一定是好特首」,幸而梵蒂岡沒有少林寺可將不肖徒逐出寺門那樣的規定,否則此人早就被掃地出門,不能再假天主之名招搖。

至於孫明揚、唐英年等基督徒也是以壓制香港民主與公義發展為終身志業,並藉此越爬越高,此皆歷歷可考。

廣受敬重的香港民主派元老司徒華早前在維園花市寫揮春時就針對曾蔭權和黃仁龍的穢行分別寫了兩副精警對聯:「憑藉祖蔭,親者有權」和「當仁不為,亢龍無悔」。

由此可見,香港基督徒高官穢行累累,侫不能以「個別事件」來解釋,而是集體現象。當末日來臨,耶穌對這類假教徒只會嚴厲呵斥﹕「我從不認識你們;你們這些作惡的,走開吧!」(馬太福音七章)相信他們也准會對上帝爭辯說:「我只是特首╱主席的一條狗,特首╱主席叫我咬誰我就咬誰。」

……

證據在前,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絕不會皈依基督,你就高人一等;我也誠誠懇懇地對你說,基督徒裏也有奸人與惡徒,就連耶穌的門下,不也出了猶大嗎?

而且一些中國基督徒的劣行,比如拉幫結派搞小圈子爭權奪利,出於門戶之見攻擊非基督徒的民主人士、又或對受迫害的其他信仰團體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還落井下石,這些讓人不齒的勾當既使在我這個教外之徒看來,都是讓耶穌蒙羞的——當然前提是他還承認這些人是他的門徒。

極具反諷意味的是,對付其他信仰團體發展起來的鎮壓手段,後來也同樣不幸施諸於基督徒身上。

另一個敏感問題就是同性戀。據美國《時代週刊》2015626日期的文章介紹,目前全球有22個立法認可同性婚姻的國家,分別是:一、荷蘭(2000);二、比利時(2003);三、加拿大(2005);四、西班牙(2005);五、南非(2006);六、挪威(2009);七、瑞典(2009);八、阿根廷(2010);九、冰島(2010);十、葡萄牙(2010);十一、丹麥(2012);十二、巴西(2013);十三與十四、英國和威爾士(2013);十五、法國(2013);十六、新西蘭(2013);十七、烏拉圭(2013);十八、盧森堡(2014);十九、蘇格蘭(2014);二十、芬蘭:(簽署2015,有效2017);二十一、愛爾蘭:(2015);以及在20156月由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的美國。

不難看出,以上諸國不但皆是民主國家,而且同時也是以基督信仰為主流的基督教國家。我相信如此現象絕非巧合,不然為何沒有獨裁國家或非基督教國家立法保護同性戀的權利呢?而以上諸國之所立法保護同性戀的權利,其原因或許正如鐘祖康所言:“可見,同志平權迄今基本上只是高度文明人類的習尚。而香港的民主排名低至八十,連躋身「有缺陷的民主」(flawed democracies)的資格也沒有,雖然仍比排名一百四十一的中國高,但已被排名第三十七的臺灣遠遠拋離。難怪臺灣的同性戀者權益做得比香港好。反同志平權的香港政客不要對我說,香港比這十一個國家更民主。反同志平權的香港基督徒也不要對我說,只約有一成人口是基督徒的香港比這十一個基督教國家更信奉基督,更講靈性,更仁義道德!就以我十年來對挪威人的觀察,他們的宗教熱情遠比香港人高(政府一年投放幾十億港元於宗教事業,這在同樣富裕的香港絕不可能),民眾的仁義道德也不知比一般香港民眾好多少倍。”(注:鐘祖康先生這段話寫於2012年,引用的是201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的民主指數,當時立法認可同性婚姻的國家是11個。)

我不是同性戀,我也不鼓勵同性戀,但是一個人基於自願的選擇並自願承擔相應的後果,我自覺也沒有反對他的權利,這畢竟是他自己的生活。而且,如果非要在基督教裏選擇,那麼我也是傾向歐美的原質基督教而非泊來的二手基督教。原因正如鐘祖康所言,我絕不相信中國的基督徒會比歐美的基督徒水準更高,更講靈性,更仁義道德。試想更信奉上帝的歐美基督教國家都紛紛贊成了同性戀,水準遠遠不如的中國基督徒又有什麼理由去排斥呢?這或許又是一例極具中國特色的畫虎不成反成犬的案例。

我不信二手基督教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歐美的基督教信仰已經與時俱進到21世紀,國內卻好像還停滯在中世紀。而且基督教之所以在世界上如此普及,堪稱最為成功的一個宗教,在我看來恰恰是不斷世俗化的原因,而非原教旨化的過程。從文藝復興、工業革命直到現在的同性戀問題,基督教(包括天主教)都不斷進行著改革,順應歷史的發展潮流。但在中國,卻湧現不少飯碗基督徒、吃教基督徒、神棍基督徒、教霸基督徒等裝神弄鬼之徒,正如王怡這種散播歧視、仇恨、排外的文章居然在中國基督徒中得到廣泛傳播而無人置疑,這不得不讓我想到南橘北枳的典故。


致讀友


爆竹聲中辭舊歲,總把新桃換舊符。

歷史又將翻過新的一頁,而中國,還將一如既往嗎?

2016,預感有更多大事發生,或觸目驚心,或不可思議,是前進,還是後退?是崩潰,還是危機中有轉折?

答案已在眼前,序幕已經拉開,繼續堅守自己的理念與踐行,並拭目以待,人們各自的選擇,所帶來的相應後果。

人在做,天在看,出來混,會要還,因果律無人可逃,而且天道好還,或許不久就是天在做,人呆看,無人可逆歷史潮流而動,是謂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魔難多年,患難無數,依舊心存展望!

烏雲不會永遠遮蔽陽光,黑夜過後,天必會亮!

依照中國傳統習俗,在此向讀友拜年,祝福讀友新年快樂、身體健康,也祈願自由與公義早日降臨這片多災多難的大地。


春節告假,節後再見!